線索隻剩下一個：六指女人。

當日晚間，展昭與王朝、馬漢巡夜時，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拄著柺杖顫巍巍地過來，抓住展昭的胳膊大放悲聲：“展大人呀，巧兒是冤枉的啊，巧兒是不會殺人的啊……李鬆柏這個黑心爛肚腸的，害了鄭家還不敷，死了還要拉巧兒陪葬啊……”

追思結束，白髮老婆婆，亦即上文提及的奶孃張氏泣不成聲：“展大人，你說這個李鬆柏還是人嗎……巧兒，巧兒她是冤枉的啊……”

展昭暗中扣了一枚袖箭在手，心念一轉，又將箭尖卸下。

頭兩天，展昭還抽暇來端木草廬略坐，第三日起便不得空了――城內西四街斑斕布莊出了樁命案。

白叟家思路不清、絮乾脆叨，偶爾思惟騰躍切題萬裡，我們也就不臚陳了，簡樸歸納以下：

展昭決定去斑斕布莊看一看。

說到六指，就不能不提及張氏供應的彆的一條資訊，鄭巧兒的母親劉喜妹，也是六指。

“那你走了，如果有鬼怪作怪如何辦？”展昭一如既往心憂百姓。

這鄭巧兒長得也太瘦太小太矮了，雖說已經成年，身板兒仍然薄弱得如同十一二歲的幼女，站直了還不到展昭胸口。固然撓人的氣勢非常洶洶，但用衙差的話講：“力量比雞仔也大不了多少……”

展昭目瞪口呆，還未反應過來，又聽端木翠叫他：“展昭，展昭？”

展昭劍眉微蹙，回身進入閣房，翻開收置布莊帳本的木櫃。木櫃裡滿滿鐺鐺，存放著李鬆柏重開斑斕布莊二十餘年來的賬冊。

那晚魯阿毛得了府中嬤嬤的叮嚀，去布莊為夫人取一匹淩霄紅布，剛走到布莊門口，就瞥見李光宗神采鎮靜地出來，還差點撞到了魯阿毛。魯阿毛心中奇特，不見李鬆柏出來迎客，便往閣房去尋，一進閣房，就見李鬆柏抬頭倒於地上，雙目圓睜，舌頭外吐，已然斷氣身亡。

這對鄭巧兒有效嗎？

據目睹者戶部劉尚書的家仆魯阿毛回想，當晚現場的景象是如許的：

就這麼想著，不覺又來到斑斕布莊門口。

展昭滿身都被死死裹纏於襦裙當中，不能轉動半分。那襦裙越纏越緊，纏得展昭透不過氣來。

剛纔魯阿毛說，淩霄紅布隻要斑斕布莊有的賣，那麼淩霄紅布應當是斑斕布莊的特製，買賣量不在少數。為甚麼整本賬冊，隻要劉府這麼一筆？

門開了，門軸收回吱呀吱呀的聲響，看不見的塵自頂端飄落，在如紗如籠的月光中妖行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