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及此,又聽慘叫連連,急起家時,倒是那老者和那瘸腿男人,又將那三個葛衣人擊首斃命。
展昭這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提襟徐行跟上,忽覺麵上一涼,再昂首看時,雲天之上暗灰色雲氣湧動,竟是暴雨來襲的前兆。
展昭伸脫手去撫住樹身,漸漸摩挲著粗糙且千溝萬壑般的樹皮,鼻端傳來樹木特有的氣味。
展昭倒未曾見過這般惡棍打法,心下怒極,雙臂一震,欲將兩人甩脫開去。哪知那兩人渾不畏死,反纏得更緊了些。展昭無法,竭力挪身換位,那人砍來之刀便失了準頭,竟號召在火伴背上。與此同時,先前受傷的那人覷此空當,疾步奔至那女人馬前,伸臂將那女人拽落馬來,策馬便走。方行了兩步,忽覺前蹄一矮,倒是那舞棍老者持棍猛擊馬兒前蹄。那人不防此招,滾落馬下,未及站起,後腦重重捱了一擊,恰是那瘸腿男人過來援手。
這一場雨來勢極猛,展昭在風急雨驟當中沉甜睡去,睡夢當中,模糊感覺有橐橐步聲,麵前模恍惚糊,旗號滿目,彷彿看到行伍之軍無窮無儘,一驚而醒,細細辨時,果有沉重步聲,似是鋪天蓋地而來。正驚奇時,聽到外間有下人向旗穆典回話:“是西岐高伯蹇的軍隊,想來也是應令赴崇城一役的,繞過了安邑……”
旗穆典笑道:“那些兵丁的屍首我們都埋葬了,事情一定就會捅出來。”
但是那女人目光旁落,俄然就瞥到樹下的人影,麵色一變,急勒馬頭。馬兒吃不住痛,搖轡嘶鳴不已,前蹄猛地揚起。那女人猝不及防,啊呀一聲摔飛了出去。
馬蹄聲由遠及近,明顯是單騎人馬,蹄音聽來卻清楚吃重很多。守營兵衛獵奇地眯起眼睛細看,待那騎行得近些了,一眼覷見頓時之人雖是儀容清俊,目中倒是精光懾人,更兼鞍上斜搭一柄重手青銅三尖兩刃刀,識得是楊戩,忙迎上前去執韁。楊戩翻身上馬,也不言語,大踏步向中軍帳去了。
目睹外間的事籌措得差未幾了,旗穆典回身回房。剛進得門來,便見旗穆丁倚桌而站,腋下夾了個長條承擔,隻是不住嘲笑。
一擊方嫌不敷,又補上幾記,直接將此人送回了故鄉。
此話一出,不但那中箭之人暴露調侃之色來,連彆的三個葛衣人都嘲笑不迭,七嘴八舌道:“你是甚麼東西,要我們聽你的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