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拔掉了展昭這顆刺，斷了她的念想，或許她就不會再玩甚麼彆的花腔了。

端木翠還在，穩穩地立在劈麵的石台邊沿處。她已經很狼狽，衣袂處俱已焦黑，臉頰邊的垂髮也被灼起了卷，雙唇已然乾裂，有極細的血絲在裂口處漸漸排泄。

溫孤葦餘笑了：“你這副姿勢，倒是越來越像你本來的性子了，塵寰講究歃血為盟，我們不如也師法行事？”

“你……”話甫出口，心口驀地一陣刺痛。

他們從未如此當真地打量過相互，固然兩人已經熟諳到閉上眼睛也能想出對方的模樣。本日的容顏實在也與常日無異，或許還更溫馨更平和些，展昭稍嫌湍急和不安的心境也因著這溫馨漸漸和緩下來。端木翠的眼神澄徹非常，冇有畏縮冇有歉意，卻透出開闊的腐敗，這腐敗如同鋪出一條筆挺的路，直直通到他的內心。

實在，即便不看，她也曉得他指的是展昭。

溫孤葦餘很快明白過來：“你在本身的身上佈下了倉頡字衣？”

無恥的人或許非常無恥，但那不代表貳內心深處冇有知己的標尺——獨一分歧的是，那標尺從不附著在他的行動上，代價如同古玩，閒暇時摩挲於掌中把看，然後束之高閣。

“我也不想如許的。”溫孤葦餘感喟著喃喃，“給過你機遇的，你用鎖心指對於我時，何曾手軟？白費這很多年，我對你另眼相看……”

哭過一場便好了吧？

端木翠的目光恍忽了一下，然後緩緩回身麵向石台。

端木翠嘴唇囁嚅著，也不知甚麼時候流了滿臉的淚，俄然間像認識到甚麼，顫栗著往展昭倒下的處所走去。

“隻是，我不忍心動手。”

“鎖心指……”溫孤葦餘想淺笑，但是臉部的肌肉已全然僵住，喉底收回的聲音都顯得奇特非常，“你用了鎖心指？”

頓了好久，他緩緩低下頭來，附於端木翠耳邊低聲道：“端木，接下來，都交給你了。”

溫孤葦餘伸手攔住她：“何必徒惹自傷？”

展昭淺笑了一下，那些想說的話俄然像慘白的泡沫普通撇去，輕飄飄冇有分量。

說得在理，理字當頭，溫孤葦餘也辯駁不了甚麼。

端木翠極低地嗯了一聲，私語般道：“你不怕所托非人？”

很好，非常好。

這一幕俄然就灼痛了他的雙目。

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俄然將他整小我都攝住，他閉上眼睛，強行抑下驀地上湧的酸楚，頓了頓才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瀛洲並冇有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