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七先是點頭，忽地又點頭，道：“小的也覺得在做夢，哪曉得一揉眼睛，看到身邊就放著那裘氅、手爐，另有一封狀書。小的唬了一跳，爬起來看時，才發覺本身睡在一座新墳之上，嚇，可不是幽靈托夢的說。”

“或許……或許端木姐此番要做的事情非常凶惡，以是把細花流的門人全招了疇昔。”

想必是天高天子遠，政令不舉，號令難行，連帶得一乾官員兵士都疏懶麻痹起來。

展昭沉聲道：“這是如何回事？”

“展大哥，你冇事罷？”王朝聽展昭語氣沉鬱，不由有些擔憂。

“既能返來叫走細花流門人，也該到開封府來打個號召。”展昭感喟，“罷了，她一貫就是如許的性子。”

回身剛行了兩步，就聽展昭輕聲叫他：“公孫先生。”

“展大哥，”覷著距書房已遠，王朝忍不住開口，“我不是故意瞞你……”

王朝方起床不久，就聽門外擾攘有聲。馬漢吃緊排闥出去，道：“王朝，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我們當初送端木姐的那件裘氅？”

王朝一愣，旋即點頭，頓了頓又道：“端木姐應當不會有事的，她在晉陽之時，也曾兩個月不與我們通訊息。展大哥，我想端木姐或許是臨時有事，不及知會我們便去了。”

公孫策不解：“端木女人久無訊息，本日總算有了動靜，前去文水以後便可與她彙合，你反擔憂她？”

王朝心中難過，卻也不知說甚麼纔好，隻得去了。

展昭心中透亮，沉聲道：“依部屬看，‘冤’字在文水。端木女人托夢劉老七將狀書送至開封府，意在知會大人，‘文水有冤，冤在文水’。”

那城牆，說是城牆，不如說是道幌子。黃泥夯成一人多高，多處豁了口，進城時，展昭就親見有小兒在城牆破口處爬進爬出，玩鬨不休。

進得書房，包大人、公孫先生並四大校尉都在。展昭先看王朝，王朝卻似做了甚麼負苦衷般，將頭扭了開去。

“本府也是這般猜想。”包拯感喟，“但是依著端木女人的神通，本府委實猜不透會出如何的費事。退一步說，如果真出了甚麼事，怕也不是憑開封府之力能夠策應的。”

第二日淩晨，展昭帶馬漢去巡街，一起行至玄武大街西巷，忽聽得前麵吵吵嚷嚷。昂首看時，開源當鋪門口正撕扯得短長。

展昭聞言一笑，雙眸愈顯清澈：“我冇事，你先去歇息吧，開封好久未下雪了，我看看雪景。”

按著端方，仍然是包公微服，禦貓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