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戩一愣。
“娘娘,求此雲絲,隻為拯救。”
“甚麼事?”
“織女的雲絲。”
走到絕頂處,楊戩略略轉過身子,在監獄門口站定,透過牢欄的間隔,他看到織機旁埋頭織布的織女。
估計廣目天王和多聞天王在外頭守了這麼多天,也累著了,這一次換了彆的兩個:增加天王和持國天王。
“你是說那群子酒囊飯袋?”楊戩似是動了怒,“不錯,七日裡好酒好菜服侍著,也冇見把人給我救活,枉稱醫聖,白受了人間香火。我冇把他們的古刹砸爛,算是很給麵子了。”
都甚麼跟甚麼嘛,楊戩是你外甥,他連你的賬都不買,能買我們的賬?這小子眼一翻就是要打人的模樣,誰敢跟他脫手?害老子們整天在真君府外風吹日曬,不敢撤也不敢進,你當上演十月圍城呢……
是自家主子返來了!哮天犬立即感覺膽氣大壯,噌地就把半個腦袋伸出了院牆。
哮天犬打了個突,謹慎翼翼察看著楊戩的神采,語氣儘量委宛:“還是老模樣,醫聖們都束手無策,說是……”
“不過,辦差歸辦差,誰敢亂進我府邸,彆怪我把他的腿給砸斷!”
廣目天王氣得三屍神暴跳,多聞天王冒死咳嗽,表示廣目天王務必淡定、淡定。
“仆人不消太擔憂。”哮天犬比楊戩悲觀,“去取雲絲的時候,織女娘娘說了,這怕是她織過的最好的雲絲了。”哮天犬說完,小跑著跟了疇昔。床上是端木翠的屍身,麵色如常,但胸口處一個血洞,血漬耐久不乾,如果留意,還能看到時不時橫衝直撞的紅色煞氣。
楊戩看著織女,他本為求雲絲而來,但或許是因為,織女和端木翠,兩人的故事有那麼一絲類似之處,他終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悔怨嗎?”
上界的神仙不會抱病,有了了不得的事一顆兩顆靈藥亦能祛災,隻是端木翠這環境,必然需求個大夫,這纔不問青紅皂白,不分外科外科,全抓了來蹲守。
“另有一種線冇有試過。”
楊戩走到織機劈麵,緩緩坐下。
哮天犬喜不自禁,回過甚,向著楊戩大呼:“仆人,冇斷,雲絲冇……”
多聞天王喜出望外:“如此,多謝真君成全。”謝完了楊戩,兩人拔腿就想往門內走,楊戩在背後涼涼的一句話,釘子般將二人釘在了本地。
“不是為他發言,隻是看開了,不感覺有甚麼不對。”織女漸漸踩動腳踏,“誰不想辛苦一日,回到家裡有熱騰騰的飯菜奉上?誰不想家中有人縫補綴補,表裡打理?誰不想入眠之時,身畔有相伴之人?孤守那一份孤單,一年能夠,兩年能夠,十年呢,二十年呢?人生苦短,他想過得適意些、舒暢些、完竣些,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