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心願？”

“我總怕我的福分不敷來娶你，不敷與你廝守，現在看來，真的是不敷。”他笑，勉強伸脫手去，幫她擦乾眼淚，“不過，展昭這平生，俯仰無愧，自傲算是個好人。我想，我應當還存了那麼一點點福分。如果上天還顧念我，端木，我想幫你，拿這點福分，去換一個心願。”

“我想了又想，端木最好的歸宿，就是回到上界去。”展昭的聲音很輕很輕，“那邊安然喜樂，冇有人會欺負你。你另有個大哥，能好好照顧你。你固然還會悲傷難過，總好過在塵寰孤苦無依。是不是？”

哮天犬在邊上看著，大紅舌頭拖得長長的，眸中暴露又是傾慕又是崇拜的目光來。

再然後，她的目光轉到圓盤底端，手上的簪子一筆一畫，端端方正寫下了三個字。

她淺笑著念動法咒。

轂閶死時，她奪戰牌出戰，當時本身好生敬佩她，感覺巾幗不讓鬚眉，她並不是耽於後代情長的軟弱女子；身為上仙，他教她上界律條。數千年來，她固然偶爾玩鬨，但從未曾冒犯戒條讓他難堪，他感覺她知進退，是個不讓人操心的妹子。他放心她，以是很少看她，她也不鬨，固然偶爾跟他發發脾氣，但隻要他接她去司法天神府邸小住兩日，她的統統脾氣都會煙消雲散。

楊戩的身形如同電閃，麵前影晃，再看時，已在數丈開外。

乃至曉得她喜好上了展昭，他都不擔憂她會違背上意執意留活著間。他隻是感覺，隻要將事理和短長乾係漸漸同她講清楚，她還會像疇前一樣靈巧聽話。

洞外數十丈處，楊戩被數十個西夏兵團團圍在當中，他好整以暇地左突右閃，兵刃四下號召，就是近不得他分毫。

嗤的一聲，又是一個血洞穴。

不遠處，數十個西夏兵正向這頭過來。

“端木，西夏兵就快搜到這裡了……”他的目光極快地掠過展昭的臉，“他冇多少時候了，走吧。”

楊戩眼睜睜看她雙手在烈焰中炙烤，一顆心直如油煎普通，那十幾個西夏兵俱呆了。

“楊戩，你罷休。”她一字一頓，“你再拉我，我就一頭碰死在你麵前！”

來不及了，轟的一聲巨響，大地動顫，方纔畫著圓盤的處所，高聳地升起丈餘高，盤麵呈墨玄色，正中一道鮮紅色的高低指針微微顫抖。而盤的核心，她的名字和展昭的名字，正快速地環繞著圓心扭轉著。

端木翠笑了笑，盯著盤麵，輕聲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