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著陌生的山莊裡,除了有些無趣以外,伶俜倒是冇感覺有多不適應。沈鳴喜靜,一天下來不是看書就是寫字作畫,小小年紀筆下工夫已是非常了得。上輩子沈鳴固然性子上的名聲不太好,但同時也有著驚才絕豔之名。
伶俜想著他方巾下的禿頂,想來此人方纔從寺廟裡返來。難怪半點倫理綱常不懂,對著個十歲的女人說抱就抱。
沈鳴去追它,伶俜就坐在原處,鬼鬼祟祟轉了轉腦袋,目光落在那小院一角的花叢中。
她轉頭看出了小院的沈鳴,朝花叢裡小聲道:“大牛,你來這裡乾甚麼?”
福伯差點一個趔趄栽倒,人都送歸去了,還如何接返來?
伶俜也是如此想著,等她歸去了,祖母如何能夠讓蘇家再把她接走。
福伯來到後院的書房,見一大一小安溫馨靜在案台前,輕咳了聲,開口道:“世子,謝家太太打發了小廝來接十一蜜斯了,您看……”
繁華到山莊時,伶俜方纔用過晚膳,正坐在沈鳴的案台旁,看他作畫。
她從小到大隻被祖母抱過,但祖母的度量和沈鳴截然分歧。祖母是暖和的卻也是孱羸的,而沈鳴卻有種讓她感覺放心穩妥的感受。或許是父親角色在生射中的缺失,彷彿被這個少年抱著就會很安然。
“是不太像。”大牛遊移了一下,“那我走了?”
伶俜倒是眼睛一亮,從坐墩上跳下來,邁著小短腿就要往外跑:“是繁華叔麼?”
沈鳴性子古怪,幾近不說話,不過傳聞中的殘暴,除了被大牛救上來後,睜眼時扼住她的脖頸那一瞬以外,伶俜就完整感受不到。相反,來了山莊以後,他對她非常暖和,幾近是手把手顧問著她,有點像把她當作烏雲蓋雪那樣的寵物,又彷彿把她當作小小的稚孩,總喜好把她抱在腿上,還喜好摸她軟軟的頭頂。
俄然一聲貓叫傳來,本來懶在石桌上,正在被沈鳴和伶俜順毛的烏雲蓋雪,聽到同類的聲音,猛地抬起腦袋,跳下石桌朝外跑去。
福伯鬆了口氣,本來冇籌算搶人家的孩子。
大牛昂著頂著草的腦袋:“你真冇事?”
不料沈鳴又道:“等朔日過了,再接返來。”
那團挪動的草靜止了半晌,又漸漸挪走了。
實在兩人年事上也不過相差了三歲,但身形卻差異龐大。沈鳴抱著伶俜,就像是一個大人抱著孩子,並不會讓人產生任何遐想,連伶俜本身都不會,反倒被他抱風俗了,另有些喜好這類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