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恭恭敬敬跟他行了個禮:“回四殿下,是我姨母。”
宋梁棟踹完他,退到沈錦中間,憨笑道:“你彆聽謹言胡說八道!”
水榭中的野鴛鴦惶恐失措地分開,宋銘大聲道:“誰?!”
現在與沈錦已經熟稔,沈鳴已經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兄長一樣,直接叫著mm的乳名。
沈瀚之本日表情不錯,洗漱以後,讓丫環溫了壺酒送來。
寧氏臉上仍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手卻不動聲色地抽開,溫聲道:“侯爺喝醉了,這些話還會莫再說,英纔對綾羅是至心實意的,不會在乎她身份。您早些睡罷,妾身去念一段經再上來。”
伶俜這纔想起,本日是他的沐休。
趁著榮王妃的壽辰,兩位母親將一對後代的婚事商定了下來,訂的是四月暮春。詳細日子當然還得按著請期儀程再肯定。
寧氏溫暖地笑:“那就有勞侯爺了。”
伶俜又道:“但是世子在錦衣衛的功勞,我在內宅都傳聞了很多呢!”
然後又絮乾脆叨說銀器要哪家銀樓,傢俱要用甚麼木頭和漆料,繭綢杭綢雲錦要從哪家買,瓷器要官窯不要私窯如此。
寧氏但笑不語,又斟了杯酒給他,目光含著淺含笑,很久以後才道:“侯爺說甚麼就是甚麼。這另有幾個月,我就漸漸給她購置些傢俱瓷器布匹綢段甚麼的,到時嫁奩如何著也要湊夠一百二十台。”
宋銘從地上爬起來,標緻的髮髻歪在一邊,額前的頭髮散落下來,美玉般的臉看起來狼狽了幾分,不過他明顯不覺得然,持續找死般道:“宋英才,你這媳婦兒還冇進門就這麼護著,往掉隊了門,還不得被吃得死死的,我都替你丟人。”
但她還是咧嘴笑得一臉天真:“我真的甚麼都冇看到。”
寧氏替他斟酒,微淺笑,卻並不說話。
宋銘大笑:“你明顯就看到我和王府丫環私會,有甚麼不敢說的,歸正這也不是甚麼希奇事兒。”
伶俜癟嘴,但是他明顯就叫你小和尚!明顯你們不但是這層乾係。
大婚的日子定下來,購置嫁奩的事就要提上了日程。
固然和榮親王府商定了沈錦和宋梁棟的大婚日子,但請期這些儀程禮俗,自是免不了。宋梁棟在榮王府是嫡出的次子,又從小很有出息,很受父母寵嬖,婚事自是王府的大事。
對比著姨母和表姐的高興,這是伶俜返來後第一次真正的苦衷沉沉。回到侯府後,她想了想,去了後山下的那座小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