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梨容……
“老君說……尹錚的靈魂來自一隻邪魔。”
他哆顫抖嗦端著溫水來,見我這般淡然模樣不由心慌道:“尊上,您不驚駭麼?”
昨晚倉猝又怠倦,也冇問明白老君給文兒那張命符是乾甚麼的,更不曉得這件事與孟澤甚麼乾係。
我跳下雲頭,謹慎翼翼動用訣術,終究在亂草叢生、荒涼冷落的宮城裡找到了文兒。
“不能入循環,不能有來世。”
我點點頭:“好。”
我揉了揉眼睛,卻仍然甚麼也看不到,腦袋抵在他胸膛上,“你快看看我是不是長到阿誰處所了,琴是不是將近做好了……”我問。
我在天上呆了五六天,這塵寰五六年的光陰疇昔,現在的東祁國已然不複當年模樣。
幸虧眼睛冇甚麼事。隻是冇能湊成七竅流血,模糊有點遺憾。
候在門外的勻硯見到我,差點嚇哭:“尊上,你不要死啊!”
她咬唇,似也是對此事不太信賴,“老君說,這邪魔曾盜走孟澤玄君一片魂,差點將玄君害死。玄君身上缺了這片魂,現在找到,被封印在這裡,叫我不要妄動……如果、如果玄君他要收回本身的靈魂,那麼這隻邪魔便不能儲存,尹錚便也隨之灰飛煙滅。”她頓了頓,忍不住落了淚,“且……”
“但是,如果血流枯了,您……不怕死麼?”
“你先說清楚,孟澤他為甚麼會乾係著尹錚的存亡?”
冰冷的水刺到心窩,我第一次感遭到滅亡的無助。這變相申明我當時候心智不太健全,靈魂也還未養完整,冇有想到我本身原身就是條銀魚,如果及時化出本相,也不至於差點被滅頂在那深潭裡。
這倒叫我吃了一驚,“這是為甚麼?他想救就救,不救就直說,怎的連救小我都猶躊躇豫做不了主了?”
“且甚麼?”
文兒點頭:“是。”
當時候我立在雲頭,腳下是高懸的大紅燈籠,從關隘延長至宮城,每一盞燈見證了當日那帝王班師而歸的壯闊景色。現在的東祁國上空,陰雲密佈,森森的氣味覆蓋著全部宮城,邪戾之氣洶洶而來,撲在我身上都叫我有些受不大住。
我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老君他有體例的,你彆擔憂。”
他懷裡那麼暖。
可她長笑一聲,聲音刺耳,“這不是你的模樣,這是我的!你的臉是我的,你的魂也是我的!”
這麼一想,公然冇忍住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