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足智多謀，定能助阿兄成績一番奇蹟。現在，是我該拜彆的時候了。何況，我過慣了閒雲野鶴的日子，實在冇法適應此地。”

謝琰安閒地飲動手中酒，淡淡道：“阿兄多慮了。”

謝琰未領軍大周北疆時，冒丹領北狄人攻打北疆，從無敗仗。謝琰常駐北疆後，冒丹便似趕上了夙敵。因此，“阿古”之策能敗冒丹，阿斯大悅。

因此，謝琰點頭，“那麼，我便為阿兄做最後一件事。”

阿斯見謝琰抵擋，本來另有些迷惑，現下便全然信了那些傳言了。他命令，必然要將謝琰抓住。

阿斯與路遠頃刻扭頭一看，碗中之血公然融在了一起。

弓弩手問路遠，是否還要射。而阿斯已出言，“去拿碗來！”

冒丹之母身後，偃珺遲便冇有要醫治之人了。整日裡，大多時候都閒著。

謝琰點頭。

阿斯想，他甘願再割一次血也不肯摘上麵具，想必是那張臉比麵具還要可駭很多。思及此，阿斯內心更加慚愧，亦更加憐憫這獨一的“弟弟”來。至於這阿古是否同他普通是單於阿爹之子，他也不肯再多想了。

兵士們伸手去揭謝琰的麵具。謝琰偏開首，世人尚未看清他是如何脫手的，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已掉落在地，執刀的兵士也都退後了數步。他們又上前去，謝琰的腿一掃，將圍過來的兵士都踹開了去。

“為何不摘上麵具，昨夜我便與阿兄說過了。至於韋婼，我早已放下了。”

薑宸嗬了一聲，“皇權之下又有多少父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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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遲不知有人出去，嚇了一跳，睨了薑宸一眼，也不管他，又想一刻寫幾個字。

謝琰以寡敵眾，卻並不吃力，也未將那些兵士至於死地，隻是將他們一個個打倒在地。

薑宸兀自笑道：“上回吃了敗仗，我覺得那赤狄人中也有精通大周兵法之人。這回看來，是我多慮了。”

阿斯身後的一個兵士回身，很快便拿了碗來。阿斯命人將謝琰的手指血接住，又讓人去請他母親。

饒是如此，謝琰也並未慌神，對著火線略有些遠的一處搖了點頭，而後，用手中大刀將弓弩手們射來的箭一一擋掉。

便在路遠欲再加派弓弩手時，有人大喊，“融了！融了！”

薑宸語帶諷刺，“你一心要治好謝阭，可知謝阭病癒，並非謝弘所願？素聞你與謝弘親厚，你此舉可不是幫謝弘。”

阿斯與路遠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碗中。那兩處血在水中緩緩漾開，卻有一條較著的分邊界，將血分紅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