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夜很靜。偃珺遲迴過神來,覺著氛圍有些冷。她欲突破沉悶,看向謝琰冷酷的眼,卻又不知該說些甚麼。很久,終究想起來是他救了她。
偃珺遲見過狄人的箭,箭尖有鉤,不成直接拔出。她點了點頭,取了一柄小刀,放入酒中浸過半晌後,交給越貞,“阿貞,你用刀幫我把傷口切開,然後再把箭拔出。”
“另有很多人比丹炅的傷重,我得先給他們治。”偃珺遲不再言語,專注於手中行動。
她想起二哥曾說過,四哥一日揮軍千裡,戰無不堪攻無不克,就是人冷了些。
老軍醫開端用刀緩緩地切開傷口,一旁的越貞覺著本身都疼了,捂著嘴才未撥出聲來。
老軍醫雖有疑慮,卻未回絕。待傷口措置好後,老軍醫拜彆,偃珺遲出去為彆的傷患治傷。越貞跟在她身後,昂首便見越榮扶著傷者往一頂營帳中去。不遠處,站著胡娜和丹炅。丹炅受了些傷,正與胡娜尋人治傷。
藉著暗淡的燈火,偃珺遲看到了一身玄色盔甲的謝琰,和他那張冷毅的臉。
他將一塊令牌交給她,“有事再來找我。歇著吧,好生保重。”話畢,回身。
謝琰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偃珺遲止了笑。
“這……我冇做過這個……”越貞接太小刀,手有些顫抖。她拿著小刀在偃珺遲的傷口處比劃了幾下,不敢動手。
偃珺遲想,她曾連那毒、藥都喝過,最疼的她都經曆過,這點傷痛又能算得了甚麼?她緊閉著眼,死死地咬著唇。
“無礙。”
偃珺遲未及叫她,她已出去了。斯須,隨越貞出去的倒是另一名老者。
謝琰淡淡地看她一眼,不再言語。
“斷了?”
偃珺遲正在為人治眼睛。那人的右眼被狄人的箭射中了。她頭也未回地問:“丹炅傷那裡了?”
這時,越榮與越貞過來,見她受了傷,不由有些嚴峻。偃珺遲笑了笑,“傷在肩上,無礙。你們可有受傷?”
謝琰頓住腳步。
“你是珺兒?”
左明領命而去。
他彷彿是點了下頭,她不肯定,因為有人在大喊,他一刹時抬起了頭,“籲”了一聲。跨下的馬停下。
“你手背有傷。”偃珺遲接令牌時發明瞭他的傷口,應是為她擋那一箭時受的傷。
“這可有些疼,你得忍忍。”老軍醫見箭冇入得有些深,有點擔憂她一個小小女子受不住。
想必是隨軍出營的軍醫,被越貞看到,拉了來。偃珺遲點頭,讓老軍醫幫著把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