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都停止了一小半兒了,至公主才姍姍來遲,公然是一身緋紅色的曲裾宮裝,鮮豔穠麗,倒也確切有些冷傲。
齊皇後便有些不悅:“蘭章,你這是做甚麼?這酒但是本宮賜給你皇嫂的。”
幾番歌舞疇昔,最激動聽心的耍百戲時候就到了。
歐陽鐸不動聲色地站在了連玥的麵前,將連玥給擋在了身後,瞪著那乳母,冷冰冰地問道:“你說這話是甚麼意義?太子妃如何會害肖哥兒?又是何時害的?”
她昂著頭看著溧陽縣主和慶城公主,忙著跟誠和帝和齊皇後撒嬌:“父皇,母後,你們瞧瞧,女兒這身衣裳可還都雅?”
“皇叔這話可說得偏疼了呀。”慶城公主眼睛微微眯著,笑起來跟天上的星星一樣都雅,一掃方纔的狠厲,“侄女兒哪回鬨騰了?要不是父皇、齊娘娘和皇叔來這麼晚,蘭章如何會感覺無聊?今兒個但是二皇兄和皇嫂認親的大日子呢!”慶城公主稱呼齊皇後為齊娘娘,也是尊敬逝去的孝德皇後的原因。
慶城公主微微一笑,歪了頭,讓誠和帝看清楚她的魚骨辮:“父皇,您看,這是皇嫂今兒個給我梳的,為了配這個新髮式,我就挑了一身衣裳,冇有穿宮裝。歸正在坐的都是我們自家人,誰也不會笑話我的。”
一世人等都啼笑皆非,得了,這一佛一道要參禪了。
誠和帝對慶城公主都快寵上天了,如果真的能夠摘下天上的玉輪的話,這位賢人是會毫不躊躇就將玉輪給摘下來往小女兒懷裡塞的,當即就對連玥大加讚美,還賞了連玥一匣子東珠串著做金飾玩兒。
一場風波就如許在無形中化解了。
昌華長公主現在一個字都不敢說了,這風波算是掀不起來了,隻要慶城公主不說出去,這件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錢寺人趕緊批示著宮人們搬座椅,誠和帝就笑道:“蘭章啊,可彆鬨小脾氣了,朕都曉得了,你在大洪寺後山的林間小築被雷劈了,是也不是?”
連玥內心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握了慶城公主的手腕,兩根手指悄悄搭上了慶城公主的脈搏——公然!
小滿就抱著一樽酒,給連玥換了彆的一個杯子,斟了滿滿的一杯陳年梅花釀:“皇嫂嚐嚐這個,這個最是好喝,又不會醉人的。小滿,你抱下去,給大師夥都嚐嚐。”
連玥忙跪下來謝恩,昂首的那一頃刻,也不曉得是不是她的幻覺,她總感覺,齊皇後彷彿嘴角帶上了幾分不屑。
她鬆了手,拉了慶城公主到齊皇後身邊請罪:“母後可不要怪蘭章,是兒臣冇有這個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