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闕神采淡淡，靠在馬車車壁上的身子直起，手揚起伸向蕭素，“扶我起來。”

病人完整冇有身為病人的自發，勸也冇用，蕭素低下頭來，不作聲持續揉捏了起來。

“不必管，當年鳳驪的乞丐比北昭多了去了，北昭商隊可有給鳳驪好處的？另有南淩，將鳳驪避禍百姓全數殺死。如果前麵擋路的乞丐不走，抽出鞭子給我狠狠地打。”狠厲的話語偏生用和順的嗓音說出，聽者的心也不由得跟著狠狠一縮。

“大少爺，一幫乞丐跪在馬車前。”大勇走到車窗外，一邊瞅著前麵跪了一大片的乞丐一邊恭敬地對然闕說道，那些乞丐當真能夠去做賊人了，哪有跪在地上，拿不到銀子就不起來的。

“倒是個大膽的女子。”然闕悄悄一笑，倒真的閉目不再說話。

“單名一個素字，素雅的素。姐姐單名一個煙，炊煙的煙。”蕭素唇瓣開合了幾下，輕吐出聲。

現在蕭素靠然闕很近，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飄入蕭素鼻端。不似普通的中草藥這般濃烈，味道聞上去倒有些像芳草。但是芳草的味道有點腥，然闕身上的味道非常淡雅。蕭彥雲身上的味道就是清爽淡雅，然闕和蕭彥雲分歧的處所就是那股味道裡添了抹藥的味道。

神采極淡，配上這幅病態的模樣，很有幾分冰冷倔強的氣勢。

“阿誰不是藥，你彆動。出府的時候冇有想到在北昭擔擱如此長的時候，帶的藥未幾。咳一會，不礙事。”然闕說罷後，手往膝蓋上一點，表示蕭素持續揉捏。

“大少爺，柺杖在這裡，奴婢先下去。”蕭素將青木色柺杖遞給然闕，而後率先下了馬車。

“大少爺，名字不是父親母親取的，而是一個教書先生給起的。父親母親感覺念起來順口，也很好聽。大少爺，您現在病著，莫要多說話，宜靜養。”蕭素不想和然闕說話，雖則他問的題目看似不由意，但細細一揣摩，都是在摸索她。

“不錯，揉捏的力道剛好。如此看來，你另有點用處，就如許捶著。”然闕微微伸開的眼縫閉住，頭一轉對著馬車內側，淡淡的呼吸聲刹時充滿整輛馬車。

突地，馬車車輪碾到石頭，高低顛簸了下。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陣陣咳嗽聲，因著這陣咳嗽，然闕本是白淨的臉變得更加紅潤，胸膛狠狠地高低起伏了下。連帶著蓋在腿上的絨毛毯子也滑落了下來，蕭素當即伸手接住，重新蓋到然闕的腿上。

她都把存在感降到很低了，這位官差，嘴相本地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