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裡，德高望重的禪師正與一年青人辯經論道。

“世子一貫可好？”趙端見到樓璟，並不非常驚奇，笑著與他酬酢。

趙端原想套兩句話，問問閩王的近況，還冇問出來就被樓璟打斷了，也不好再多說，讓人帶著樓璟去找九少爺。

“我去越州刺史府等你。”蕭承鈞在岔口處勒馬，向左是去越州首府越城的，向右則是趙家的地點——姑蘇。

“看來與鸞儀宮的羅吉脫不了乾係，”紀酌看了一眼神采不好的淳德帝，曉得他有些不信賴，心中還是包庇陳貴妃的，便不籌算給他開口的機遇，接著道，“皇上，以臣之見，不如把羅吉交到內侍省去，讓沈連來審，也免得冤枉了陳貴妃。”

陳貴妃瞪大了眼睛，從速出列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甚麼都不知啊。”

趙端接過來一看，幾乎背過氣去，信中說，朝堂昏庸，家中混亂，偶然做學問，他要去他該去的處所，找他的真學問去。

禪師被問得一愣一愣，很久才道：“施主對塵凡另有牽掛，自是不能明悟。”

樓璟此次也不翻牆了，從正門出來，先行拜祭了方纔過世不久的趙老太爺。

“你如何不遁入佛門了？”樓璟拽住急倉促往外走的趙熹，樂不成支。

“皇太孫的米糊裡，有劇毒鶴頂紅，下毒的寺人已經招認，乃是一名宮妃教唆。”皇後酷寒如冰碴的腔調，一字一句敲打在世民氣上，即便是冇有參與此事的人聽了，也不免心中惴惴，如果那寺人隨口亂咬，可如何是好。

“我入夜之前就去找你。”樓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就去看趙熹一眼，損他兩句，也冇甚麼端莊事，擔擱不了多久。

“是誰？”淳德帝黑著臉問。

沈連剛從青州返來，朝中局勢就有了大的變動，趙端走了，陳世昌那老匹夫非常對勁，這讓沈連非常不滿。

有人毒害皇太孫的事,很快就傳遍朝野,朝中一片嘩然,這才方纔立的皇太孫，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動手了。淳德帝也非常憤怒，特彆是被楊又廷囉嗦了一早上的“後宮不穩則前朝不穩，寵任暴虐婦人則皇嗣危已”，更是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那悟得一天下，又為了何事？”趙熹不依不饒。

“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佛既如此說，統統皆是虛妄，又說修己身，修大道，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趙熹對答如流，滿腹迷惑，“困坐於鬥室之間，以心觀天下，豈不是坐井觀天？悲憫眾生，卻又以為眾生虛妄，這底子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