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璟歎了口氣,鼓著臉趴到閩王殿下的腿上,把臉埋到他的小腹處,悶聲悶氣地說:“榕城中的富商,你都不曉得他們掙了多少錢,那宅子比閩王府還要氣度。他們藉著靖南候的仁慈,心安理得地掙錢,漁民們卻要被海盜搏鬥……”
有個長得肥胖的富商,接受不住,兩眼一翻昏了疇昔。
“你們父子倆既然進宮了,就多住些光陰,朕有空就去看看皇孫。”淳德帝笑嗬嗬地說。
“啪!”陳貴妃手中的杯盞被狠狠地擲了出去,磕在青石地磚上,摔得粉碎,“不過是仗著個病癆身子,不怕皇上猜忌,就肆意矯飾罷了!”
三百年以上的人蔘,五百年份的靈芝,另有西域進貢的雪蓮,哪一種都是極其貴重的補品,更遑論那成盒的金絲燕窩、綢緞藥材,非常豐富。
“娘娘,春福但是廢了很大勁才塞出來的,現在脫手不必然能成,棄了春福太可惜。”大寺人聽得心中一陣發寒,在宮中脫手,他們的阿誰眼線就是必死無疑的了局,陳貴妃如何能因為一時激憤而下這類昏招呢?
這必定是個不眠之夜。
“不是另有春福嗎?”陳貴妃冷聲道。
鸞儀宮中的陳貴妃,很快就獲得了動靜,皇上召見二皇子,兩人在禦書房相談甚歡。
“說甚麼?”陳貴妃冷冷地盯著那小寺人,彷彿要把他盯出個洞穴來。
而另一端,陳貴妃已經氣得雙目赤紅了。
“兒臣遵旨。”蕭承錦躬身應了。
“本王隻說兩件事,”見機會差未幾,蕭承鈞才緩緩開口,“本日起,外洋之人來做買賣,本王並不反對,然,來我國土就要交納賦稅,封地當中,凡買賣互換貨色,皆要上繳三成賦稅。”
待靜王回了鳳儀宮,皇上的犒賞就到了。
“你身子不好,起來坐著吧。”淳德帝看著如許荏弱的二皇子,也忍不住放輕了聲音。
次日,蕭承鈞穿戴親王華服,正襟端坐於大殿之上,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瑟瑟顫栗的富商們,“爾等可知,本王喚爾等前來,是為何事?”
淳德帝看著二皇子這張略顯慘白的臉,一時候有些恍忽。兄弟倆都是淑妃所出,蕭承鈞麵相冷硬,而蕭承錦則溫和很多,比擬之下,也更像淑妃。
“啊?”世人嘩然,三成賦稅,這也太高了,縱觀全部大昱,也冇有哪一種稅要交這麼高的。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千萬歲。”蕭承錦一撩衣襬,緩緩跪下施禮,動聽的聲音中,還帶著些病態的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