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撇了撇嘴，低聲對三嬸道：“那白玉簪我之前見大嫂帶過，當真是端莊素雅，也隻要大嫂那般的美人方能帶得，之前我也試過，哎呦，那可真是老太婆擦胭脂——自醜不覺！”說到最後幾個字，二嬸還特地進步了嗓音。

“你少說兩句吧！”二叔急得直頓腳，這節骨眼上怎可胡說話！

“接著念。”樓璟端起茶壺，給身邊的二舅續了杯茶，順手也給快喘不上來氣的父親續了一杯。

“好，好，好！”樓見榆把杯盞重重磕在桌上，“要分炊產便分，隻是你得把晉州的祖產先並進公中。”

“泰山指東宮，罰，天然是罰的太子無道。”陶繆垂首，偷偷瞟淳德帝的神情，說出這番話以後，他的手心已經儘是汗水，俄然很光榮冇有在大殿之上說出這話，不然百官都聽到，如果說不到皇上的內心，他恐怕會落得個淩遲正法。

淳德帝擺了擺手讓人把陶繆叫出去，“你可算出了是何諭示？”

“公公談笑了，陳某再如何，也不能及公公之萬一。”陳世昌語氣謙遜道。

陶繆愣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謝……謝主隆恩！”

“父親莫不是談笑的吧？”樓璟接過樂閒手中的錦盒，拿出此中的一張文書，“晉州的財產皆是我的私產，是十三歲那年祖父用皇上賞的銀子購置的，上麵蓋著晉州刺史的大印，簽的是我的名。”

“哐當！”一道銀色殘影閃過，二舅手中的槍桿精確無誤地把青瓷杯打了出去，摔在地上收回一道清脆的聲響，而後銀槍狠狠往地上一戳，帶著勁力的銀槍直直地紮進了青石地磚中，“當著我徐徹的麵，吞我妹子的陪嫁，欺我外甥，當真覺得我徐家無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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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幸濯玉小小年紀冇了孃親,現在連母親的陪嫁都被搶走,”二嬸拿帕子點了點眼角,“若不是舅太太來京中看望，豈不是就這麼被人搶了母親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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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氣實足的聲聲響徹廳堂，三叔瑟縮了一下，往自家二哥身邊躲了躲，屏風後的二嬸也不敢說話了。

樓見榆氣得直顫抖，看程修儒這架式，清楚是與這小牲口籌議好的，特地拿了他母親的陪嫁當朱雀堂的私產交給魏氏，為的就是讓他在全族麵前丟臉。“你這個孝子！”樓見榆抓起手邊的杯盞就往樓璟臉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