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璟也是一驚,調用修堤的錢,跟貪墨賑災銀兩但是一樣嚴峻的罪!霍然起家,一把將跪在地上的姚築揪了起來,一字一頓道:“大人說話可要有分寸。”
“姚大人請起。”樓璟笑著受了這個禮,蕭承鈞也抬手讓他起來。
穿過垂花門,又繞過一個九曲迴廊,絕頂竟然是一個寬廣的水榭,上麵安排了桌椅、軟榻。水榭之下是一泉死水,從鵝卵石鋪就的池底潺潺而過。水榭的另一端連著內院的門,是一個並不出奇的玉輪門,門內以一座假山代替了屏風,上麵中了綠藤蘿,遮擋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院中的景象。
“殿下有所不知,”姚築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朝中有人彈劾,說這筆構築堤壩的銀子,是太子殿下調用了。”
當年北方幽雲十六州並非國土,前朝餘孽占有在那邊不時進犯邊疆。傳聞當年安國公隻帶了一隊輕騎,連破十六座城池,星夜追敵八百裡,將前朝僅剩的一名皇子斬於刀下。太宗龍顏大悅,這“幽雲莊”便是當時的犒賞之一。
蕭承鈞愣了愣,緩緩攥緊了袖中的手。卻本來樓璟要給他看的,不是甚麼親手種的生果,而是親手種植的死士。這個莊子裡,毫不但僅隻要這十六小我罷了,偌大的內院可養多少死士?而這個院子,離都城隻要二十裡。
“這些與太子何乾?”樓璟看著姚築,估計那清河縣令冇少給他弟弟送禮,要不然這般較著的偷工減料,作為郡守能不曉得?
“臣絕無虛言啊,”姚築被樓璟嚇了一跳,顫顫巍巍道,“本日朝堂上,已經開端群情此事了!”
跟著內侍省權力日趨強大,貪財的寺人們偶爾會做些買官賣官的活動,隻是一向做的是四品以下官職的買賣,且買家也都是有功名的人,這纔沒出甚麼亂子。當然,這也是因為管著官員調配的禮部尚書楊又廷,是個非常固執的老頭,把吏部管得嚴實。以是寺人們能買賣的名額比較希少,姚築跟沈連搶,的確輕易獲咎他,但也算不得甚麼大事。
“內裡混亂,我們坐這裡等他們過來吧。”樓璟指了指水榭上的椅子,早有仆婦置了坐墊。
蕭承鈞捏緊了手中的杯碟,緩緩放到了桌上,
可貴看到有幾分板滯的太子殿下,樓璟忍不住湊疇昔,用心蹭著一隻白淨的耳朵,輕聲道:“殿下,對臣的這份嫁奩,可還對勁?”
“聽聞當年安國公隻帶了十六人。”太子殿下接過太子妃親手泡的茶,輕抿一口,瞥了一眼還是溫馨非常的玉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