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畫著一個昳麗無雙的美人,薄唇輕抿、端倪含情,靠在一棵楓樹下,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一筆一劃都非常地邃密,足見作畫之人對畫中人的珍惜。一行超脫不凡的小字題在中間,“熟宣畫工筆,筆筆出我心,力透紙背意難平,畫終不是卿。淳德十年十一月,於明月夜。”末端,蓋了一個蕭承鈞還是太子時的私印。
睏乏的帝王懶得理他,有了熟諳的體溫,滿足地將人摟住,放心腸墮入了沉眠。
樓璟抱著這幅畫,很久纔回過神來,瞄到了地上那一摞被紅繩捆著底子冇有拆開的畫卷,將手中的畫像細心地捲起來,放進畫缸中。這幅畫他常在畫缸中見到,蕭承鈞卻一向不讓他看,本來竟畫的是他樓璟。
弘元帝大婚三年,獨寵樓皇後一人,未曾納過一個妃嬪,眾臣深為憂愁。
但是,再慢也終有走到的時候,點亮燭火,書房中非常敞亮,那一幅半開半合的畫卷顯得尤其刺目。
皇上同意選秀的事已經傳遍了,傳聞兩人在禦書房起了爭論,以後幾近每天駕臨的皇上,就冇有再來過鳳儀宮。有傳言說皇上對皇後已經淡了,籌算納新的妃嬪,而皇上不去鳳儀宮,無疑坐實了這類傳言。
蕭承鈞眸色深沉地看了左相一眼,沉聲道:“皇太子既立,皇嗣並非當務之急。”
“國公爺邇來迷上了打牌九,如何勸都不頂用。”楊氏穿戴一品夫人的號衣,坐鄙人首,笑得暖和,懷中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長得粉雕玉琢,非常敬愛。
蕭祁瑞嚇了一跳,吃力地摟著懷中的白胖娃娃,不明以是。
“唔……”弘元帝急得眼睛都紅了,“樓璟,你混……啊……”
看著帝王端肅的麵龐刹時變得通紅,樓璟便感覺一陣口乾舌燥,大婚三年,他還是處在隨時隨地都會被蕭承鈞“勾引”的狀況,也不脫龍袍,快速扒了明黃色的長褲。
“父後!”清脆的聲音從門彆傳來,未幾時,一道杏黃色的小身影就撲了過來,恰是剛下了學的皇太子蕭祁瑞。
“唔……”蕭承鈞被勒得緊了,皺著眉把人推開些,而後在那暖和的懷裡熟諳地尋到舒暢的位置,輕蹭了蹭。
樓家的家主,究竟上一向都是樓璟,想要成為安國公世子,必須交給樓璟來教,楊氏也不是那胡塗的魏氏,她心中清楚得很。她父親楊興因為樓璟的汲引,已經做了江州刺史,而她的兒子想要成為樓家家主,就必須跟樓璟靠近。
蕭承鈞正批著奏摺,現在他汲引上來的官員已經得用,擺佈丞相兢兢業業,每日要他親身措置的事比之前少了很多,批閱起來非常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