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連個麵具也要加陣法防護!並非君子!”陵洵護著本身幾乎被燙熟的狗爪子,氣急廢弛道。
灰衣人說完,便併攏雙指,在陵洵膝蓋上各處點了一點。
為何不肯以真臉孔示人?
“閉目凝神,以氣導之,連絡八卦方位,將身上諸穴融於陣中,思考那邊為生門,那邊為死門。白日引氣過生門而棄死門,夜晚引氣入死門而棄生門,以此循環來去,使經脈通達。”
“恩公,你又要走了嗎?”
隻見他輕揮了一動手掌,陵洵便被一股輕柔卻冇法違背的力量壓得坐在了地上。
陵洵頓時感覺膝蓋熱烘烘的,彷彿被火炭遠遠地烘烤著,從骨頭縫裡透出舒暢。
“你……嘶!”陵洵正想辯論歸去,何如膝蓋俄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讓他不得已吞回了前麵的話。
灰衣人卻隻是輕笑一聲,說:“此陣防的也並非君子。”
陵洵大喊一聲,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追上去,竟是跪倒在灰衣人麵前,正色道:“恩公當年救洵性命,傳授洵陣術,現在又救洵於危難,醫洵於病痛,如此恩典,無異於再造,洵此生無覺得報,唯願以此長身陪侍擺佈。隻是現在恩公卻不肯以實在臉孔相見,讓洵如何自處?”
灰衣人轉過身後,不聲不響地看了陵洵半晌,終究開口,“多年不見,陵公子可還安好?”或許是因為戴了麵具,他的聲音有些悶,隱有覆信,不似真聲。
因為不滿於此人的遮諱飾掩,陵洵剛開端腦筋一熱蹦出的那聲“恩公”也被丟進了狗肚子裡,重新揣起滿腹的猜疑。
灰衣人不置可否,隻道:“我做的這些事,也是還人恩典,你無需放在心上,至於不以真容相見,是因為你我二分緣分到此已儘,此後再無相見機遇,又何必多留那一份不相乾的音容?陵公子保重。”
或許是平白受了人家的好,陵洵這稱呼又老誠懇實變了歸去。他仍然坐在地上,仰著頭看那灰衣男人,眼中透暴露濃濃不捨,乃至另有幾分如雛鳥情節的依靠和密切。
隻是如許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並未包含甚麼情感,卻帶著一種無以名狀的暖和,流進了陵洵已經如鐵石的心腸裡,無端便將那假裝起來的一層寒霜熔化。
就是這半晌的怔忪,灰衣人已經蹲在他身邊,撩起他的褲子,檢察起他的膝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