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幾句話，兩人間的嫌隙便已經消解了大半，事已如此，陵洵偶然再究查鐘離山當初為何鬼附身一樣，將下毒之事思疑到本身身上，他隻要曉得，於危難當中，鐘離山想要拜托鐘離甘的人選隻要他，也就夠了。

“可我和鐘離年老是兄弟……他如何會感覺我會掠取他的基業？”

陵洵奇特，“那旬日草都煮了藥湯了，他去那裡看？”

“隻要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世道艱險，不免有所忽視。幸虧此次有驚無險，今後隻要進步警戒，便能夠做到有備無患，主公不必過於苛責本身。”

方珂瞅瞅八哥，又瞅瞅嶽清，心說嶽掌櫃今兒又是玩的甚麼啞謎，明顯在祂麵前就有一隻紅色的八哥嘛，不過他不敢將這段腹誹說出來，隻能乖乖道：“紅色八哥固然希少，但是應當還是存在於世的吧，不然我們麵前這一隻又是甚麼？”

陵洵這回公然有了反應，抬開端，看著穆九的目光帶上多少蒼茫。也因為這份蒼茫，他的眼眸在搖擺燭火中顯出瀲灩的柔光，彷彿月光下一片喧鬨的湖水，看得穆九微愣了一下，才儘力禁止住心頭的泛動。

陵洵沉默很久，終究唏噓一聲，點點頭道：“我懂了，等漢中之事灰塵落定，我們便分開清平山吧。隻是此事未完之前，我不放心走。”

“明軒，你這是做甚麼？”陵洵叫住二人。

陵洵出門時，正瞧見嶽清悠哉悠哉搖著扇子往外走，方珂抱著一個藥罐子跟在他前麵。

至於這要求是甚麼，不消說，兩邊早已經心知肚明。

謹言說；“就在小廚房。”

“行了，都甚麼時候了，還說這個，快讓阮三爺給你瞧瞧，我這就和穆先生去甘兒那邊。”

“一山不容二虎。”穆九隻說了短短六字，卻字字如重石。

陵洵一見謹言就像見到救星，“快過來，剛好我也餓了，一早晨都冇吃東西。”

謹言答：“隻說要來這邊看看傳說中的罕見草藥。”

陵洵不肯信賴，連連點頭，“我有甚麼好讓他顧忌的？”

嶽清看得對勁，笑眯眯對那八哥道：“令媛難求的草藥，真是便宜你了，可要好好吃，彆華侈。”

陵洵往方珂懷裡的藥罐子看了一眼，遊移道：“這裡頭少說也有幾十種草藥，都熬成渣了……”

“對了，我前兩天讓你們找的八哥找到了嗎？”嶽清俄然問。

鐘離山幾近是咬著牙說出最後這一句話，揮手打發了那涼州使節。待涼州使節剛一分開，他便直接抬頭倒下去，打翻了桌案上的杯盤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