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終究肯見我了!我錯了,我不說了,我一會兒就去嫂子的墳前給她叩首!”
照理說,若隻是吳青當眾鞭打樊誠,鐘離山活力是必定的,卻不至於說出讓吳青滾出清平山的話。那麼那天吳青到底是如何惹到了鐘離山?
吳青吃了閉門羹,卻不懊喪,反而因為明天鐘離山肯出來和他說話而有些愉悅,陵洵在他回身之際就已經發揮了藏匿的陣術,因此吳青也並未重視到他,隻是腳步輕巧地踏在月色中,彷彿一縷悠悠盪盪的魂。
吳青被鐘離山推得跌坐在地上,卻淺含笑著,鍥而不捨又湊上來,“我在乾甚麼,你不曉得麼?你不是也有感受了嗎?”
才喝了兩杯,穆九便將陵洵的酒奪疇昔,一眾山匪立即不乾了,卻聽穆九意有所指道:“徹夜,他不成喝多。”
“另有事要稟報?”穆九已經提著食盒向屋內走。
熱火朝天的喜酒宴上,彷彿每小我都很鎮靜,在這熱烈的場景裡,對影自酌酒斷愁腸便成了某種不應時宜的玩意兒。
此時穆九正一手拎著酒罈,抬頭往嘴裡倒,喜服的一葉下襬被他係在腰上,寬袖用紅繩縛成窄袖,為了保持身材均衡,他腳踩一張小胡凳,冇拿酒罈子的手撐在腰上,全然冇有了常日裡的墨客氣度,反而顯出幾分豪放,不斷引來世人喝采。
穆九卻不同意地點頭,“這件事主公管不了。”
陵洵也同穆九一樣,身上隻穿了內衫,麵色潮紅,似有憤然之色。謹言看著他,再看看穆九,另有甚麼不明白的,就像統統撞破仆人隱蔽的下仆,立時嚴峻得不會說話。
都已經做到這類境地了,卻還是冇有但願……
忙了一日,比及他們再回到清平山上,已是傍晚時分,陵洵和穆九來到陵姝的墳前,陵洵給姐姐倒上三杯酒,笑著說:“阿姊,你看,我本日結婚了,就是這小我。”
鐘離山微展開眼,彷彿規複了一點認識,但還冇有完整清楚,隻本能地用手摸了摸吳青的臉,喃喃道:“阿青,你的臉,變得更加光滑了……”
“好哇,本來我們穆先生深藏不露!真是人不成貌相!”
“你在乾甚麼!”他不成置信地看著吳青。
“山哥,徹夜你又喝多了,我不是說過麼,不要再多飲,我這就扶你歸去歇息。”吳青在鐘離山耳畔輕聲軟語,像是在規勸,卻更像是勾引。
照此下去,清平山恐怕會被攪成一鍋爛粥,本來向好的勢頭也要後勁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