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髮垂肩、一身白衣衫的小女人緊抱著孩子靠坐在床邊,昔日一雙水靈的眸眼裡滿是茫亂與慌懼之意。
南虞眸眼一亮,“莫非,是外祖父碰到機遇醒來,將外祖母帶走了?”
斂秋既已叛變了她,那長樂宮裡的宮人也能夠會假傳動靜,說是陛下回宮了,可倘如果假的呢?
南虞怔愣住,“但是……小時候阿孃明顯說外祖父醒不來了?”
現在想來,她是該信賴蕭珩纔是。
一年多前,她哀聲哀告虞念凰讓他來見她。
聽到小廝稟報說小殿下發了高熱,貳心猛地就揪緊提起。
南虞這一覺睡至第二天晌午才緩緩醒來。
蕭珩忙完金弈殿裡的事,轉而去彈壓某幾個不平就範的宗族,回至帝宮已是夜深。
倉促趕回大興皇朝,祖母卻哭成個淚人,說皇後懷著身孕失落多日了。
“主上明察,臣等不敢。”這位天下之主若起火,手腕夙來雷霆駭人,幾位太醫心生惶恐,伏地叩首請罪。
蕭珩倒是語意微凝,“……和你一樣,突而失落,遍尋不著。”
說來,他還是虞氏帝宮的半子,他們的帝姬殿下嫁與他為妻,當今另有了小殿下,於公於私,他們都應發自內心奉他為主。
她扯開衣衫讓她看二人恩愛過的陳跡,說她一個替代品的孩子算得了甚麼,她懷上的纔是蕭珩與念念真正的子嗣。
“臣等不敢妄自下決定,此等高熱,若下急藥方劑強行退燒,必耗元氣,小殿下尚年幼,隻怕接受不來,可若不加急退熱,又恐燒傷身子……。”
聽著父子二人的靠近互動,她內心忍不住暖暖的,孩兒還是少不得父愛,即便她再固執,也替代不了父親的位置。
不但是為著孩子,還擔憂在小女人出產之時,他冇能陪在身邊,就這些個醫術不精的太醫,如有不測,不知得她要受多少疼痛。
“極有能夠。”蕭珩執緊南虞手,“你隨我來,我們去確認一番。”
“念念也要和夫君過和美的日子,夫君不能冇有你,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在一起。”
蕭珩帶著她登上了此中一座最高的峰域,夜色彎月之下,層層疊疊的紫氣薄霧從雪穀東麵泛湧而起。
南虞想起上輩子未能與他在一起,他念著她而孤身獨過一輩子,鼻子一酸,抬手環上他勁瘦腰身,重重點頭答允,“會的,而後餘生,今後生世,我都會是你的念念。”
至而後一年多,他幾近就是在顛狂裡度過。
南虞腦門在他懷裡輕蹭了蹭,“那……東太皇太後,她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