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美意,殞替她先謝過皇兄了。不過這幾日她已經給皇兄添了很多費事,縫製衣裳如許的小究竟在不該再煩勞皇兄了。還是請送到軒王府吧,我府中的裁縫雖比不得皇兄府上的技術,倒也尚能一用。“
她入宮今後,日日與沐汐相伴,性子也收斂了很多,垂垂地竟然喜好上了這清冷的七絃琴。以是她便央著沐汐教她操琴,還要朕承諾她,一旦她學成了,便送她一把好琴。
“冇想到本日邀女人前來,卻生出了這般枝節,倒是叫女人難堪了。”
靳嫵真是千萬冇想到,在這麼一個萬分難堪的時候竟然是殞出聲替她解了圍。 他這幾句話明麵上是怪責,可言下之意倒是在迴護她。可說到底她隻是個部屬,他即便是袖手旁觀也無可厚非,此時站出來替她說話可不見得有甚麼好處。 靳嫵若真是衝犯了景帝,那他此舉必然引得景帝更加不悅,恐怕要在景帝內心埋個不知輕重的疙瘩,可如果靳嫵隻是偶然中令景帝想起了些誇姣的舊事,軒王此言反而會落個愛惜部屬宅心仁厚的好印象。
“小女隻是偶然中瞧見這琴尾之上刻了嫿夜兩個小字,以是一時髦起才選了這首曲子,絕非故意衝犯陛下。”
過了好久,景帝方纔出聲,倒是這麼一聲感喟,似慨歎,似追思,似遺憾。
真可謂是,成也景帝敗也景帝,這伴君可比伴虎還難呐。
“兒臣遵旨。”
“小女偶然衝犯了陛下,還求陛下恕罪。”
這七絃琴的冷酷降落固然減弱了琴曲本身的特質,卻多了幾分沉著大氣。再加上靳嫵本身是個習武的女人,彈奏的指法也不似平常女子那般溫軟。
靳嫵便是再癡鈍,也猜到了這故事裡的蓮兒恐怕就是軒王的母親甄妃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殞,他一向垂著頭看不清神采,可靳嫵看著他,內心頭卻湧上來一股難言的哀痛。
決和殞神情嚴厲,噤若寒蟬。肖未也發覺出了場中的氛圍不對,卻又不曉得究竟產生了甚麼,內心頭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恐怕靳嫵偶然中犯了景帝的忌諱。
“寧王一片美意,靳嫵心領了。所謂無巧不成書,王爺不必掛懷。”
但這首曲子本來並不適合用七絃琴吹奏,皆因這七絃琴的音色較其他樂器冷酷降落,固然清澈些,但實在彈不出那樣美好溫婉的味道。
寧王和肖未本來也無事,景帝既然叮嚀了,也就承諾下來。反倒是靳嫵,大要上裝的安靜如水,實在內心早就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