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終究醒了。”
環顧熟諳又陌生的屋子,驚凝閃現眼底,眼裡有著難以置信,梳理了一番彷彿也有些瞭解。
額上俄然貼上一隻手,手心粗糲乾裂,磨著她的額心麻麻的,炙熱的溫度燙到了藍天的心窩裡。聽到那日思夜想的聲音,內心一顫,倏然展開眼,映入眼底便是那張飽經光陰滄桑的臉上,及藏不住的體貼擔憂。
細細打量著土的掉渣的老式土屋,烏黑麻漆看不出原木的橫梁,深藍帶黑的粗麻蚊帳,陳腐的老式木床,統統的統統漸漸跟她影象裡的屋子堆疊在一起,顯現著這裡是她跟奶奶餬口的處所,這個屋子就是她住的那間屋。
這夢真好,好到她想永久待在夢裡,四周的東西實在太實在,彷彿伸手就能觸摸到一樣,真但願不要夢醒,如許就能看到奶奶了。
祖孫倆餬口好十幾年,藍天向來冇這麼情感失控過,冇人能夠瞭解她失而複得的表情,這一刻藍天是感激彼蒼的。
看著看著,忽覺鼻子發酸,眼眶濕濕的,藍天伸手捂著眼,淚水從指縫裡漏出落在枕頭上,翹起的唇角壓也壓不下去,內心的衝動無語談吐。
宿世她最悔怨的事情,冇有在奶奶還活著的日子好好奉養她白叟家,結了婚還讓奶奶跟著操心直到她歸天。多少個夜裡總想奶奶如果還活著,當時她該如何如何服侍她,可惜天下上冇有如果,而她現在在這裡……
說著要扶著藍天躺下,聽到奶奶滿嘴都是擔憂她的話,心底溫馨又痛心,奶奶年紀大了實在不宜整天操心,藍天在奶奶懷裡蹭了幾下,蹭掉眼裡的眼淚,笑著昂首說,“奶奶,我冇事,就是頭有點暈,歇會就冇事,您不消擔憂。”
想到那種能夠,心臟急劇跳動,’砰砰砰’似要跳出胸腔,藍天閉眼又展開眼,向老天禱告著她的慾望能夠實現,哪怕隻是做夢也好。
這一撲到把孫奶奶嚇壞了,摟著藍天的身板,一手摸向她的頭,“那裡不舒暢,跟奶奶說,頭還暈不暈?身上還痛不痛?還嘔不嘔?刮痧彷彿冇結果,還是得去老五家裡,讓他過來看看。娃娃,你躺下歇歇,奶奶去喊你五叔過來給你看看。”
瞧見奶奶不信賴,藍天鼓起雙眼似燈籠,還特地抬起兩手做了個大力士的行動,證明她身材規複了安康,“奶奶,我真的好多了,您看,我手都能夠抬起來了,再歇一晚明天能夠下地了。”
孫奶奶不信賴她的話,昨晚躺在床上起不來,一家人又是刮痧又是灌藥,折騰了一早晨,早上元樂過來看看,還說要到早晨才醒,熬碗粥的工夫就好了,內心始終不放心,一下摸她的頭,一下摸她的背,“真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