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水,“鄙人張良,字子房,高先生叫我子房就好。”
“你想說甚麼?”
那人轉過身來,終究正眼瞧了瞧青年,問道:“你是甚麼人?”
“客長,您的酒。”
高漸離撫了操琴囊,回說:“本日我們隻飲一杯茶,出了這裡你我便各不瞭解。”
聽張良道出這兩人的名字,高漸離的手不由一顫。荊軻,這名字自那人分開後他就冇聽到了。可他還是假裝一副安靜不過的模樣,為張良溫上了一壺酒。
“當年聶政為報父仇不但自毀麵貌,還入深山中苦學琴藝十餘年。不要說韓王了,聽聞當他身懷絕技返回韓地時已無人得。”
“謹慎,快趴下!”目睹窗外將近的火光,張良從速拉了高漸離往一邊滾去,“你說,這些人是來追殺我的,還是來追殺先生的?”
茶水久久未上,想來是那小兒嫌棄他的寒酸了。但青年並不在乎,他閉著眼睛,那神情非常享用但又有些哀痛,其間他握著劍柄的手越抓越緊,最後連骨節都被掙得泛白了。直到一曲結束,他才走上去欲坐到那人身邊。
和他背靠而立的張良諷刺的笑了笑,“這麼大的架式,必定是為先生之名而來了,隻不幸子房啊,莫名的成了池魚。”
那人聽後翻了個白眼,熱忱也去了大半,有誰到這裡還隻要一壺茶水的,連個吃食都不點。但青年並不睬會,他放了手中的劍便在離那人不遠處坐了下來。
高漸離權將他們二人手臂當作弓身的拉開了那犛牛筋擺出了一副射箭的姿式,可這東西滑軟非常張良隻得用指甲深嵌的死死扣住,待拉到大滿之際高漸離三箭齊發,那箭矢全都從那被燒烈開的窗縫飛將出去。這屋子外頭堆滿了用來過冬的柴草,一旦見火可比這土堆的屋子著得快多了。明顯埋伏在外頭埋伏的人還冇回過神來,瞬息間屋中又是數箭連發,這大片的枯枝荒草在北風催促下‘噗嗤噗呲’的火勢鬥起,竟眨眼就將行列中的一大半人困在了此中。
路過的青年摘了鬥笠,暴露一張曆經風霜但還是幼年的臉,好久都冇聽人彈過這首《廣陵止息》了,傳說這曲子是為描畫聶政刺殺韓相一事而作,全曲分四十五段,因為曲子跌宕煩複以是鮮有人能彈出些琴韻,而這一人,是他這很多年來聽過彈奏的最好的。青年忍不住推開門搜尋起這操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