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輕擰,方纔那兵士雖說是將他的文帖一掃而過,但是他還是看到那位兵士垂下去的左手,手指有法則的在敲動著。
“北疆人士。”
將馬車簾子放下,他低頭默了一下,方纔那看似極其鬆弛的盤問下,本身的步隊便已經被高仙庸的人給盯上,看來他比本身設想的,要心機周到的多。
小二在前頭領著,莊墨跟在背麵,腳步踏入木質的樓梯,方纔上了幾個台階,外頭突的喧鬨聲四起,連帶著底下用飯的人也轉移了視野,朝外頭看去。
“軍爺,我們是一行人是經販子士,長年來在各個國中跑路,這幾日風雪甚大,所帶的食品也略有完善,本日路過蓉城,便想著出去,一來能夠歇歇腳,籌辦些路上所需物品,二來能夠看看這裡是否有買賣可做,這是來往各個國的文帖,軍爺能夠瞧一瞧。”
前頭帶路的小二見莊墨冇有跟上,便也下了樓梯,靜候在莊墨的身後。
“是。”
他語氣一頓,又和莊墨私語:“有一件事或許有些毒手,高仙庸現在的落腳點,恰是我們這家堆棧。”
“琴絃斷了。”他喃喃開口道。
下一刻,便有一名毛色極其好的汗血寶馬呈現在堆棧前,寶頓時的少年,身著玄色繡著金絲斑紋的披風,眼神中孤傲且帶著不成一物。
馬車緩緩行駛,麵前的一應風景也跟著挪動起來,他目光不經意的看向一處,但見與那兵士的不遠處,一名粗布麻衣的肥大人,一臉核閱的看著他們這隊人馬,在看到那位兵士的手勢後,朝兵士輕一點頭,便快速拜彆。
窗外風呼呼的刮過,乾枯的樹枝映照在窗戶上顯出長長的影子,莊墨眼睛停駐在窗前的影子上,神采微動,手撥動著琴絃,一曲剛彈至一半,一根琴絃斷裂,琴音嘎但是止。
“這位是……”一旁的阿寶出聲問身邊的小二。
莊墨走出來,見他一襲素色錦服,冷酷的神采隻需往那一站,便透著一股子的高貴之風,看打扮又是本國人士,一時不免有些獵奇,皆向他投去視野。
馬車轔轔在一處堆棧前停下,上馬車時,阿寶為他理了理略微有些發皺的披風,確認無不當後,才扶著他下了馬車,早有店小二出來笑容相迎,“爺,房間已經備好,爺隨我來。”
十三年來,在秦淮的身邊出運營策,每次所應對的便是高仙庸,這個名字他再熟諳不過,但是十三年來的暗鬥中,他所見的也是秦淮為他描述的畫像,還從未看到太高仙庸的真容,心中不免也獵奇起來,站在樓梯處,一動不動盯著堆棧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