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顏腳下一滯,隨即依禮向陳氏福了一個身,便要到一旁坐下,卻聽陳氏“唔”了一聲道:“二郎媳婦來了呀!”
魏家的男人奔赴火線的日子倏忽就是一月,每日血洗甲冑,殺敵,殺敵,殺敵,殺不儘的仇敵,流不完的鮮血。
如此一戰下來,雖是出奇製勝殲敵兩千,並使三王子身負重傷,魏成、魏康兄弟二人卻也各有負傷――魏成一如宿世腿部受重創,而魏康則胸口中箭,至今尚未復甦。
見孔顏行舉之間還是涓滴不錯,禮節恰當處更是行雲流水,觀之好看,卻也似一個木樁般讓人不肯多較,陳氏頓時失了多言的意義,直接讓孔顏坐下,指著跪在堂中的年青小將道:“把戰報再跟二少夫人說一道吧!”
隻見捲起的竹簾背麵,一水流雨過天青色的窗紗,一看就是朝晨才換的。若不是七夕換窗紗蒸巧果何為?
毫無不測的,陳氏讓人抬了付氏進西次間躺下,目光看向了眼下獨一可去的人――冇得讓弟婦去照顧兩位大伯子的,如是少了付氏便隻要孔顏當去――隻聽陳氏道:“這事本該你大嫂去的,可輝哥兒離不得她。現在二郎存亡未卜,也不知可醒得”似說不下去,沉默了一下方持續道:“現在你弟妹也有了身子,他們三兄弟就老二無後,以是你疇昔沙州照看吧。如果能夠,也儘量讓老二有個子嗣!”
付氏一下子怔住,呆呆地聞聲轉頭,神采恍忽。
七月七,七夕日,牛郎織女相會之期。
陳氏的話句句情真意切,好似一個為兒操心的慈母,孔顏卻隻聽得心下淡然。
李燕飛的話好像當頭一個驚雷砸下,付氏眼中漸有了神智,而後她想到已然殘疾的魏成,想到魏家的宗子嫡孫,她獨一的兒子,付氏眼底痛苦一閃,就讓本身重重地昏倒在地。
不該該的,魏康主兼糧草和軍緇,再多不過一後盾,如何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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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還傳來動靜沙州戰事吃緊,失地難以光複,恐怕還得再來一番惡戰,如何纔將將幾日就光複了?
七月初七,七夕乞巧,女子之節。
甫進中堂,入目就是一個身穿甲冑的小將跪在堂中,氛圍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