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七夕日,牛郎織女相會之期。
這邊孔顏正考慮如何粉飾,另一邊正對而坐的李燕飛已走到陳氏身邊,攙扶陳氏坐下道:“母親。大哥和二哥必然吉人天相,您可得保重身子呀。”說著目光往堂下一一掃去,心下笑意隨之漸次散開,至在她上位坐的孔欣處笑意不覺一頓,冷意漫出時,手也撫上尚是平坦的腹間,嘴角又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翹,卻不及一瞬她已是一臉擔憂道:“母親,現在要緊沙州的是被搶燒一空,大哥和二哥都還傷在那,需求人照看!”
陳氏語氣平平,卻聽得孔顏神情一肅,陳氏一貫對她疏忽,儘乎視而不見的境地,如何本日伶仃叫她?
魏成受命領軍三千追擊,本是勝券在握,哪知追敵百裡處遇三千敵寇埋伏,魏成寡不敵眾,三千精兵折損一半。
上至七十老嫗,下至三歲幼女。皆可七夕祈願――主可乞巧,亦可乞子、乞壽、乞美、乞情諸類。
李燕飛的話好像當頭一個驚雷砸下,付氏眼中漸有了神智,而後她想到已然殘疾的魏成,想到魏家的宗子嫡孫,她獨一的兒子,付氏眼底痛苦一閃,就讓本身重重地昏倒在地。
如此慎重其事,莫非是魏康出事了?
隻見捲起的竹簾背麵,一水流雨過天青色的窗紗,一看就是朝晨才換的。若不是七夕換窗紗蒸巧果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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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戰下來,雖是出奇製勝殲敵兩千,並使三王子身負重傷,魏成、魏康兄弟二人卻也各有負傷――魏成一如宿世腿部受重創,而魏康則胸口中箭,至今尚未復甦。
孔顏聽得一訝。正欲說甚麼,就見英子眼裡透著附和,心下不由一默:看來馮嬤嬤她們都讓李燕飛有孕的事給捉急上了。
三日前還傳來動靜沙州戰事吃緊,失地難以光複,恐怕還得再來一番惡戰,如何纔將將幾日就光複了?
“是,夫人。”小將得令,起家麵朝孔顏稟道。
本來三日前沙州光複後,吐蕃三王子率眾一千而逃。
想到七夕乞子,孔顏揉著眉心問道:“嬤嬤可有籌辦了香案?”
如這天覆一日,恍忽一日起來倒是七月初七,七夕乞巧之日。
陳氏的話句句情真意切,好似一個為兒操心的慈母,孔顏卻隻聽得心下淡然。
毫無不測的,陳氏讓人抬了付氏進西次間躺下,目光看向了眼下獨一可去的人――冇得讓弟婦去照顧兩位大伯子的,如是少了付氏便隻要孔顏當去――隻聽陳氏道:“這事本該你大嫂去的,可輝哥兒離不得她。現在二郎存亡未卜,也不知可醒得”似說不下去,沉默了一下方持續道:“現在你弟妹也有了身子,他們三兄弟就老二無後,以是你疇昔沙州照看吧。如果能夠,也儘量讓老二有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