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宴會已將近酒闌人散之時，隻待男女來賓一起到前衙看了儺舞，便能各自散去。她作為魏府的兒媳婦，也算是一個仆人家，下午宴會未去，早晨最後的慶典典禮倒是不能不缺席。忙囫圇用了一碗銀耳並幾塊糕點做了晚餐，便換上朝服出門。

付氏正要去看兩個女兒，見孔顏如許，忙嚴峻道：“二弟妹，您可還好？”

付氏見狀無法點頭，隻給了一個體貼的目光，也不再多做勸說了。

這一覺又沉又久，好似要將除夕守夜的覺給補返來，她直惠鄰近掌燈時分才一覺睡醒。

孔欣作為遠親mm，率先一臉憂色道：“大姐她……”似孔殷的嘴誤了一下，旋即就改了口道：“二嫂看著不太好，這可如何辦？她腹中另有小侄兒呢！”一副為親生姐姐擔憂的六神無主的模樣。

孔家能持續數百年耐久不衰，從西漢元始受封為褒侯，以後經曆數代王朝更迭，封號屢經竄改，至大周仍受封為世襲罔替的衍聖公，很大程度是受先祖庇廕。是以，每年正月月朔的祭祖典禮非常昌大。

長年封閉陰暗的祠堂裡，小兒手臂粗的燭台燃著，內裡燈火透明。

孔顏深深吸了口北風中的冷氣，讓精力奮發了幾分，然後低頭，撇開直刮在麵上的風雪，靜待最後半個時候。

來接她去前衙的肩輿已候在廊廡下，看他們一身雪花，怕是等了好久。孔顏不好再擔擱，隻好從速捂動手爐，任英子和寶珠擺佈攙扶上了肩輿。

孔顏點頭，暖爐會那一日的事情過分慘烈，即便有杞人憂天之嫌，有些事還是謹慎為妙。如此聽馮嬤嬤的話後一想，頓時對魏康看破的顧慮消逝殆儘，當下略過不提。待寶珠領人擺了中飯，她草草一用，便是再也受不住昨夜的少眠，和今一上午在北風中跪伏的疲憊，在外間的炕上沉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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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顏腳下一頓，還不及向世人告一聲晚到，大壩當中正爆仗的火堆“霹雷”一聲巨響，火光沖天，一聲尖叫劃破天涯。

又一陣北風吼怒而過，迤邐在地的紅緞麵白孤皮裡鶴氅翻飛了數下，半大不小的雪珠子隨風兜入麵上，孔顏冷得直顫抖抖。

恰是喧鬨之際，覺得世人不會重視她，就聽月台入口的仆婦大聲喊道：“二少夫人到――”聲音鋒利昂揚，穿透力實足的突出世人耳中，二十餘命婦都唰唰朝過看來。

“少夫人！”孔顏兩眼一閉，倒靠在英子身上，英子立時共同的驚呼。

李燕飛立在身後悄悄地看著這一幕，臉上冇有一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