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世作歹太多,虧欠的人也很多,玄月算得上此中一個。
江淩稍稍從那琴聲中回神,悄悄去打量周呈知,隻見他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眼睛微眯,看著操琴的玄月,像是在當真聽曲,又像隻是如有所思地打量這個美人。
玄月放下琵琶,忙不迭重重叩首,喜極而泣道:“感謝公子!感謝公子!”
江淩心道她這重活一世,倒也活得希奇,竟然見著上一世的暴君,成了一個胸懷慈悲的大善人。
周呈知對他的冷嘲熱諷不覺得意,隻朝著江淩道:“我帶玄月女人歸去,隻是感覺她出身不幸,又見大哥喜好聽她操琴唱曲,今後她幫手顧問大哥,也算是一舉兩得。”
周呈知看了看她,眉頭輕蹙,而後揮揮手,邊朝屋內走去邊叮嚀:“你照看著我大哥,彆讓他找酒喝。”
隻是因為上一世,江淩對周呈知實在是見麵未幾,對他體味甚少,更彆提他身邊的人。現在勉強纔想起,起先幾年,為數未幾的照麵中,周呈知彷彿身邊是有一名伶人相伴,而宮裡也有一些關於這位絕色歌姬的傳言,隻是她貴為太子妃,又與周呈知完整不熟,天然冇去體貼過他身邊如許一名絕色歌姬。厥後更是冇有再見過,當然就更冇放在心上。
周呈知笑道:“有勞玄月女人了。”
週報告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美意當作驢肝肺。淩兒,我們走!”
本來竟是這位玄月。
冥思苦想半晌,俄然靈光突至。她確切是見過她,就在前一世,她是周呈知身邊的歌姬。
管家又從善如流道:“是,三皇子殿下。”
玄月慢條斯理坐在石凳上,一襲羅裙輕盪開來,蔥蔥玉指微微撥動懷中琵琶琴絃,婉轉的琴聲便在山莊中響起。
週報告嘲笑道:“當然不會透露,你本身都將青樓女子帶回都城,另有臉告我的狀麼?”
隻是看著看著,江淩俄然生出一些獨特的感受,越看越感覺這位叫做玄月的女子,她彷彿在那裡見過。
方纔還喧鬨的院中,頓時隻剩下這撥弄民氣弦的琴聲。院中幾人都沉醉此中,尤以呆呆坐在地上的周呈儒為什,他雙眼微閉,嘴角含笑,現在為之入迷。
周呈知挑挑眉,淡淡道:“玄月女人請說。”
管家會心,不出半晌便抱著一個小木匣子過來,在玄月麵前翻開,內裡白花花的銀子暴露來。
玄月道:“是,殿下。”
“玄月女人,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情意,請笑納。”
待兩人分開,周呈知走到玄月麵前,冷冷道:“我甚麼身份你也很清楚,我會帶你進宮,給你的身份天然就是我大哥身邊的丫頭。你可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