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碩一聽,麵上暴露又驚又喜之色,拱手道:“柏兄弟,實不相瞞,我此次下山,是奉家師之命前來。家師知我大翳軍火線陣營遇見高人佈陣,被困多日久攻不下,百越之戰影響甚廣,苦的還是百姓黔黎。家師便讓我下山來助六王殿下破陣,以期讓六王殿下早日安定百越、班師回朝。”
唐碩看亦君神采誠心,說話也不像昨夜那般,既自曝了家門也簡樸說了前來南海郡的啟事,心中纔有些安穩。他也曉得玄令山家主尊盧阿房暮年放棄山中修行去給先皇當了皇後,玄令山本身鮮少與其他門派來往,更是因為此事淡出天下各派的視野,亦不好讓正邪兩派等閒招惹。說到玄令山的劍法,他便想起昨夜讓他印象極深的那位冰臉女人。青色的劍光色質極佳,用劍之人也必定是一名妙手。他當時用心稍擋表示了一下青劍劍光,若不是青劍仆人給了他幾分餘地,恐怕他唐碩的白光是要在青光以後,眼睜睜看著那魔頭白白被青劍斬去了。
柏亦君坐跪在她身邊,藉著案桌上微小的油燈目不轉睛地看著冰矜,苗條的食指悄悄地撫摩著她的臉頰,一點一點悄悄地劃著她臉頰的弧度,不敢多碰,更不敢將整隻手都觸摸上去。冰矜模糊看到亦君的眼裡有眼淚的反光,她捨不得打斷亦君的行動,卻不得不在眨眼以後假裝驚醒怒對亦君的模樣。
冰矜痛苦地將快涼了的熱水撲在麵上,卻又墮入瞭望江閣堆棧的回想當中。幾天前亦君那些說過的諷刺言語到了這會兒,完整冇了刺傷冰矜的才氣。
她大著膽想著想著,但也淺藏輒止不敢再細想下去。那種隻存在於本身腦海中的誇姣,該是對現下有多反諷。柏亦君不是彆人,是秦澍。而六王殿下秦澍,生來就是要當天子的。天子怎會為了她一個丟棄江山、美人,與她去做一對遊戲人間的凡人愛侶?
兩小我幾句話不到,一來二去、一去二來,桌上的凍肉、蛇肉何嘗幾塊,一人一壺的酒已經見底了。亦君看唐碩重新至尾涓滴不辭酒、落落風雅,乾脆就喊了小二搬兩個大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