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野狂屠仍然舉著合十雙手,追在她身側反而持續問道:“柏公子身上的是甚麼勁力?”
走入齊了半身高的草叢之時,突地一道新月光影在她麵前閃過,生冷砭骨的風朝她麵具上一襲,亦君猛地雙膝微曲向後一躍,身子柔嫩的借了風向後退了幾丈。
“貧僧開門見山與公子說了罷。貧僧看公子資質極佳,想將衣缽傳於公子。”
亦君看他倒下不動了,才喘了口氣將雙拳手勢收回。她立即對水麒麟收去掌印,又使了最後吃奶的力量將火焰膽的勁力全數打在水麒麟退去後仍儲存的一團麒麟狀溪水當中,這纔算險勝了。
“慢!”野狂屠攤開結實的雙臂擋在亦君跟前,“我一再摸索於你,隻是試你資質何如。既然你記在心上,不肯承諾我也罷,歸去歸正也是難逃死路。你是要讓貧僧當場成果你,還是歸去受死?”
天蟾山下亦君見野狂屠朝農夫問路也算有禮,冇有涓滴冒昧不當之處,誰想他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徒。野狂屠廣絕暮年未削髮時原是無惡不作的江東強盜,為避人追殺逃入佛門,他凶暴外露,反倒是以機遇學會收斂表麵。不想他賦性難改,有了修為以後竟然屠了師門入進邪派,頂了和尚表麵窮凶極惡,部下慘死之人不計其數。
“亦君……”昏黃麵前呈現商璧胭喊她名字時的笑容,亦君腦筋頃刻復甦過來,那商璧胭還在堆棧當中。亦君連滾帶爬地從溪中登陸,緩了口氣再度提努力力奔向堆棧。
“我看你脖子上的佛珠比誰都大,手合十的比誰都緊,怎地是如此不知慈悲為懷?既然要我死,那你也讓我也死的瞑目些,究竟是誰托你殺我的?”亦君調侃間猛地想起難不成是白水洞餘孽?感慨果然是要剷草除根方為上策。隻是她當時在怒極當中殺了李在後暈死,也不知武乩童和袁飛弟子陳侃逃脫,商璧胭又聽了桓子瑾話,覺得武乩童已死,亦君隻得覺得是他們親朋之類尋仇來了。
山中流出的溪流水當即分開溪麵成形,一隻一人高的水麒麟無聲地怒號著就從亦君跟前奔襲出來,直衝野狂屠而去!野狂屠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翻舉起新月鏟就朝水麒麟劈去。誰知水麒麟當即化作密密麻麻的熾烈快速的水汽朝他襲去,現在他滿身高低半點防備都無,又不及再施法挽救。水麒麟身下水量極多,連著從他山上擊掃了數波,他才鬆了新月鏟、生硬著雙爪昏死疇昔倒在地上。滿身高低被燙傷普通冒著鮮紅血泡,熾熱的水霧煙氣也不竭從他身上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