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盧房冇有答她的問話,隻一邊玩弄著青竹蛇一邊自言自語似地說道:“你將澍兒從阿虛那奪了返來,他可有難堪於你?”
尊盧太掉隊了竹清苑的大廳,見著兄弟二人已經坐在席上扳話起來,方纔與尊盧參鬥劍後的倦怠全消。等天子和趙江給她請過安,尊盧太前麵露笑容,對著二人幾次點頭,又讓他們快快坐下歇息。
自秦澍安然回宮後,尊盧太後言說感激彼蒼,退居在福安宮深處的竹清苑用心靜修,已絕少像先帝在位時那樣,或多或少過問朝事。本來天子還在擔憂她成心偶然地會把持朝政一段光陰,也備了些呼應行動,誰知太後對天子也隻叮嚀了一句:“對你那同胞手足,可得好自為之。”這“好自為之”四字從凜然不成犯的尊盧房尊盧太後口中說出,說的天子不由地心下有些發冷,自是彆的又思忖起來。固然心中對尊盧太後有些許芥蒂,但拔擢他上皇位的人中,尊盧太後居功不小,她的話天然受用匪淺。
玄令山界門處掠取秦澍之時,尊盧房趁了先機將尊盧參用鎖旱獸的撼天鎖將她鎖住,尊盧參倒還能束手就擒地坐看其他姐弟三人的爭鬥。尊盧房因要護著趙江及離火,被尊盧虛偷襲到手,身有重創,尊盧參反而心有不忍起來。未免尊盧房法力尚未規複還單身前來要回趙江,加上秦子都病重,尊盧房心力蕉萃,尊盧參乾脆便把趙江從尊盧虛手裡搶了送返來給尊盧房。這類仇將恩報之事,就尊盧房而言是料想以外道理當中之事,如果平常她也不會接管此等恩德,隻是秦澍是她和秦子都獨一血脈,再不能遲延了。秦澍在尊盧虛手上一日,便是能威脅尊盧房一日。因二人乾係,反而不知如何報答於她。
工匠用竹節通管引來死水,從竹管中流出的涓涓清流不急不緩地下落,再被雕了祥獸紋樣的石製缸皿盛接。宮女將茶餅研磨成了茶粉,再取了引來的死水煮茶。瞬息間嫋嫋飄起一陣茶霧,茶香四溢。後又謹慎翼翼地篩去了茶沫,纔將盛好茶的茶尊茶盞捧至小築外的案桌上,恭敬地小步退了下去,不敢妄生半分多餘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