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用竹節通管引來死水,從竹管中流出的涓涓清流不急不緩地下落,再被雕了祥獸紋樣的石製缸皿盛接。宮女將茶餅研磨成了茶粉,再取了引來的死水煮茶。瞬息間嫋嫋飄起一陣茶霧,茶香四溢。後又謹慎翼翼地篩去了茶沫,纔將盛好茶的茶尊茶盞捧至小築外的案桌上,恭敬地小步退了下去,不敢妄生半分多餘響動。
待到趙江聽著太後和天子的說話深切才突地反應過來,想要再提起此事卻也無從插嘴了,隻好溫馨地在一旁喝著熱茶,吃起點心來。
趙江想起還跪在苑外的翎兒,便一邊喝茶一邊說道:“母後,公楚翎兒似是還跪在苑外,她真是好大力量,方纔我扶她,竟然能被她一把推開。”說著放下茶盞,比劃著公楚翎兒推他時候的那一招。他已風俗大翳宮中的餬口,也已經從主觀上認了尊盧房為親母,提及話來還帶著幾分奸刁。
翎兒看也不看趙江,就對秦淅道:“皇上有所不知,翎兒是誌願跪在師父這兒的。師父就在苑中,皇下台端,快快請進罷。”
尊盧參心道環境不妙,她身在皇宮,如果失手被擒必是再永久難以脫身,一邊劍指已經活動一邊道:“我此來可不是與你鬥劍鬥法的。宋覓的仇我不成不報,有人在西域見著了宋覓之女,我定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參猿!”隻見她最後二字吼完,跟前便平空出來一隻猿猴模樣的植物,與尊盧房的玉兔普通變幻,最後成了一個男大家形。猛地一陣昏黃水霧從參猿人形的手中比劃而出,同時尊盧參掌中畫符朝尊盧房打了一個玄令山的九天散雷符。
尊盧房聽罷“不如歸去”這四字,突地從席上站起家來,周身湧動著一股股的真氣,身上的常服業已被氣鞭策的悄悄飛舞。纏繞在青銅茶尊上的青竹蛇正成心掀翻茶尊,立時一聲未哼,斷成了數截落在地上,而後蛇血才漸漸從斷肉中噴湧出來化在了土裡。她側臉看著竹林頂端的尊盧參大怒道:“你莫要再心存胡想!你我二人同胞姐妹,你豈可心心念念要做出不齒之事!時隔多年,聽任你在邪門歪道自流,不想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