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招下來,李在與翎兒彈開數丈。細看翎兒腳下踩過地磚,已是碎裂大半。
剛站立安妥,便見著翎兒又回身飛奔上前與追下來的紅影大打脫手。亦君倉猝退到方興場的一座大蟾蜍石雕火線,細心一看,那道紅影是個身著短衫、腳踩馬鞋的紅髮高挑結實男人。他出招極狠,每向翎兒打出一拳,拳鋒都是帶著燃著的火焰的。火焰固然並不高,但幾近都從翎兒白淨的麵龐和手部肌膚掠過,看的亦君心驚肉跳。可亦君心中更是肝火萬丈,又擔憂翎兒安撫,手緊緊抓著蟾蜍石雕,手部的骨骼咯咯作響,手心的汗也沁了出來。
“你如果不跟我走,這臭小子的命就到此為止了。”
若不是公楚翎兒法力被封,拿不出她的無形飛劍,這一眾方興場修建必被她損毀。公楚翎兒很有慧根,受了師父尊盧房教誨,自小少遇敵手、藝高人又膽小,尊盧房也早有先見之明,暫封了她法力。但她現下大敵當前,使不出無形劍確係她的最大缺點。
剛想上前打斷二人爭鬥以叱問環境究竟如何,便有一個保護輕功奔馳趕來,在林行身邊報說桓公子和大蜜斯被人擄走,商老爺和桓大人大怒,又聽聞燕盈所住的伴月閣失火,從速先讓林行前去護住燕盈。林行聽罷,心中有了一番定論,手中鐵棍狠甩道:“好一招調虎離山!”柏亦君那副顏麵立即呈現在他腦海,恰是武曄城外的阿誰臭小子。當時 在武曄城林行便感覺柏亦君與北宮冰矜有異,商璧胭未直接猜出北宮冰矜就是北宮冰矜,隻說必是宮中之人。林行心想柏亦君也應與宮中有關,近幾月來有人成心拉攏天蟾山莊,並且現下亦君又和翎兒頂替來賓名號潛入莊中,必是他們在耍貓膩。
林行帶著數十個山莊保護最早趕往方興場的方向,途中不見伴月閣失火煙霧,反倒見著在方興場外大喊失火的柏亦君。看她麵相愈覺眼熟,心中大感不測。但也不及他細細思慮,當即帶隊趕到了伴月中間,隻見著一紅髮男人在與山莊阿誰少年來賓打鬥,方興場上空被紅雲覆蓋,伴月閣半點星火未見,也不知是那邊失火。
四週數十保護從未見過如此迅疾的招式,也從未見過統領林行少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愣了好久才上前追擊翎兒和亦君。這時無數山莊保護仆人從四方趕來,將伴月閣團團圍住。
他提腿怒往亦君所處而去,手中鐵棍狠狠從空中朝劈下,“看棍!”大幾十斤重的鐵棍呼呼生響,亦君倉惶一側,在地上滾了幾滾才臨時逃過,劉海灑落前額,非常狼狽。林行心中另有他算,捉不捉的住柏亦君並非首要之事,他也暫做個模樣。他本來垂涎商璧胭的美色,可商璧胭言辭鋒利地絕了他動機,並且商璧胭彷彿已經把握林行脾氣,他早已挾恨在心,更對比他出身崇高、翩翩蕭灑又奪他所愛的廷尉公子桓子瑾嫉恨不已。商璧胭與桓子瑾一同被劫,對他而言,恰好也是功德。林行心中以為,於公,除了他往天蟾最高權力的一處絆腳商璧胭和將來會朋分大部分財產的桓子瑾,於私,讓這對狗男女一同被劫再一同去見閻王,總歸是便宜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