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雖言語頻頻輕浮,手中卻極其禁止,微側頭朝他深深看了一眼,隻將衣裳褪下一半,目光落在他斜繃著白布的清臒脊背上,有半晌的晃神。
王述之讓他這一聲喊得心旌搖擺,眸色又暗沉幾分,抬眼朝他看疇昔,拇指在那胎記的雲紋上細細摩挲:“晏清……”
四皇子的生母出自郗氏,郗太尉恰是四皇子的外祖父,郗太尉名譽極高,不事後輩極少有傑出之人,現在他們與王氏交好,可算是互惠互利。
“唔,郗太尉與我們生了嫌隙。”
王述之含笑朝他看了一眼,未再開口。
站在內裡的王述之忍不住笑出聲來,無法地拍了拍額頭,正走到積滿落雪的院子裡吹冷風時,就聽到不遠處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響,轉頭一看,本來是裴亮踩著雪走過來。
王述之恍若未聞:“幾等世族?現在族人可還在?”
王述之笑道:“我幾時支撐過他?”
“有何不成?”王述之驚奇地看他一眼。
王述之頓住,看著近在天涯的麵龐,無法地笑了笑:“趁人之危倒也做得出來,隻不過……你是為我受的傷,這危,我便不趁了。”
王述之沉默半晌,輕歎一聲:“看來是對我上回拒了婚事耿耿於懷啊!你先下去吧。”
衣裳剛拉下來,司馬嶸便感覺背上起了一陣涼意,見他忽地不動了,不由迷惑轉頭。
王述之一邊擦一邊禁止,本身有的,麵前這具身子也一樣不缺,可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血氣上湧,最後無法移開目光,自嘲道:“我這是給本身找罪受啊!”
“你如何來?”王述之敏捷將他按住,好笑道,“不必逞能,我又不會將你當糕點吃了。”
司馬嶸隻作未聽到,雖麵色緊繃,心底卻顫得短長,又因為本身這反應狠狠蹙起眉頭。
“丞相談笑,若為世族,若族人尚在,部屬又怎會淪落到為奴的境地?”
王述之笑起來,眼底冷意與身後梅枝上的寒雪相稱:“老虎不在山,猴子稱霸王。”
司馬嶸目光一頓:“不是。”
王述之一愣,大笑不止:“不得了,竟敢唾罵當今太子,謹慎他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先穩住京中局勢再說,至於太子,待我見過永康王再做決計。”王述之微微俯身將手繞到他胸前,撥出的氣味帶著微熱,悄悄拂過他頸項。
侍從一愣,驚奇地看了看他,又看看榻上的司馬嶸,敏捷暴露一副瞭然的神采,應了聲“是”,倒完水便出去了,順帶回身悄無聲氣地將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