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本來是想操縱他，便給他出了很多點子，以後再無人敢隨便欺辱，司馬善一歡暢，便與他更加親厚起來。

司馬嶸不比其他仆人，不好對陸子修視而不見，便恭敬拱手道：“小人王遲，見過陸公子。”

王述之看夠了才慢悠悠收回目光，卻在一瞥眼間發明他耳背微微透出一抹緋色，不由一愣，笑起來：“明顯麪皮嫩得很，卻偏要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何必來哉？”

王述之朝他瞥了一眼，悄悄一笑，未再多問。

“……”司馬嶸緊隨厥後，死死盯著他寬袖上甩來甩去的斑斕雲紋，“亭台樓閣不是也在麼？”

“噗……”內裡俄然傳來一聲輕笑。

新亭外侍衛林立，新亭內清聲朗朗，乃至有人將自帶的琴取出來掃興，酒酣之際，頗似當年竹林七賢的盛況，王述之斜倚矮幾，笑意盎然，目光隨便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陸子修的臉上，笑意更濃，偏頭朝司馬嶸招了招手中快意。

不遠處的陸子修將他二人低聲言語的景象看在眼中，心境難平，再看向司馬嶸的目光就更加炙熱了。

“唔……剛來，可巧聽到甚麼麵如凝脂、妙有容姿、絕世美女……”

晉室南渡之初，過江世族曾相邀在新亭飲宴，因為闊彆故鄉，不免觸景生情，當時亭內世人感慨風景不殊、江山之異，紛繁落淚，而王述之的祖父王茂鴻則起家氣憤道：“諸位該當儘忠朝廷，合世人之力，他日必能擊退胡人，收回北方大好國土，怎可像亡國奴一樣哭哭啼啼？”

司馬嶸感覺陸子修陳述態度以後，看向本身的目光更加熾熱，正擔憂會不會被戳成篩子，倉猝傾身湊到王述之中間：“丞相有何叮嚀？”

二人一前一後才走了幾步，遠遠便瞥見王亭快步走過來，焦心道：“丞相，太子殿下來了！”

司馬嶸神采一變，眼看王亭就要承諾下來，倉猝開口攔住：“不必！我去解個手就好了！”

大皇子就是皇兄司馬善，其生母原為宮女，以後也隻封了個夫君，司馬善年幼時因身份寒微冇少受淩辱，與病弱的司馬嶸算是同病相憐。

亭內世人並未遲疑多久，就聽陸子修開口應道：“老丞相一心為國，雖已身故，言猶在耳，現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我等哪怕才疏學淺，也應敬佩效之。”

王述之唇邊含笑，低聲問道：“你曾在陸公子身邊服侍，可知他何時有了入仕之意？”

王述之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將陸溫那隻老狐狸罵了一通，哈哈大笑：“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