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王述之壓下心底的憂愁，斜倚矮幾昂首笑看著他，“伯父說的是晏清麼？他……失落了。”

王豫一見王述之便立即沉了神采，嗬叱道：“你還要混鬨到甚麼時候？”

王豫見一臉笑容，憋在喉嚨口的肝火如何都發不出來，隻能黑著臉，沉聲道：“你究竟要做甚麼？現在情勢大好，毅王即位指日可待，你為何要阻他？”

“回丞相，陸大人來訪。”王亭低頭走出去，遞上陸子修的拜貼。

“他……”王述之嗓音沙啞，如何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與衝動，深吸口氣再次將信從看到尾，似抓住了拯救稻草，雙眼黏在信中拔不出來，“他當真在吳郡？”

王述之微挑眉梢，笑了笑：“述之不明白伯父此話何意，伯父可貴來一趟，還是不要大動肝火了，來，先飲茶。”

陸子修分開丞相府，裴亮很快將事情安排下去，王述之開端翹首以盼，每日都變得非常難過，既欣喜與司馬嶸的返來，又因為他的昏倒而焦炙難安。

裴亮朝他看了一眼，心知他憂愁，忙道：“丞相不必過於擔憂，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冇有動靜便是好動靜。”

王述之在書房門口進收支出無數次，看得王亭頭暈目炫，就在主仆二人都快撐不住時，陸子修終究來了。

這是陸子修去接的人，不成能直接回丞相府，現在大門外四周虎視眈眈，必然要耐著性子等。

王述之抬眼看他，似在考慮。

“砰――”王豫手一抖，茶盞碎了一地。

王述之敏捷沉著下來，儘力擺出一副淡然模樣，隻是腦中固然復甦，心中卻早已亂成一片，雙手在身側握緊鬆開，鬆開又握緊，如此幾次數次，再深吸一口氣，猛地回身回到書房坐下。

王述之頓了頓，也不瞞他：“我在尋覓太子下落。”

“是，下官的兄長親眼所見，這世上毫不相乾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已是不成思議，下官感覺不成能再有第三個。”

王豫神采穩定：“那又如何？換成誰做天子都會顧忌我們王家的權勢，毅王好歹會顧念我們的從龍之功。再說，有兵力在手，怕他做甚？！”

“既然下官的兄長與孫先生都覺得那是元生，無妨就將他當作元生，下官去接回本身的舊仆，想必孫先生不會起疑，且孫先生曉得下官的身份，也會放心將人交給下官。”

“笨拙！”王豫將震驚壓下，很快規複明智，也不就二人的乾係多加置喙，隻沉著臉怒道，“帝王恩寵乃過眼雲煙，更何況你又是男人，如何與後宮美人比擬？他現在用得著你，天然好話說儘，你還當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