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如聞仙音,立即將他拽入船艙,拾起大氅將他裹緊,以最快的速率將船撐到岸邊。
王述之滿麵擔憂:“在他麵前千萬不要喝酒,這麼胡言亂語,謹慎惹火上身。”
司馬嶸斜睨他:“我陪你喝。”
司馬嶸不為所動,輕聲道:“老天開眼,給了我第二條性命,就讓它淋一會兒罷。過了此夜,過往各種也該放棄了。”
“哎!”王亭應得極其清脆,瞟一眼微醺的司馬嶸,偷笑著與王閣撞撞肩,擠眉弄眼。
王述之眉頭深鎖,一時竟參不透他話中的意義。
司馬嶸一貫內斂,王述之見慣了他冷凝含蓄乃至深沉寂默的一麵,可貴聽到他主動提及遊湖這麼有雅興的事,不由欣喜交集,隻感覺本日的晏清抖擻著極不一樣的光彩,與昔日比擬彷彿變得更加新鮮,更讓人移不開視野。
司馬嶸輕笑:“太子成了廢人,庾氏那毒婦竟然隻是降了位份,若我猜得冇錯,她定是獲得動靜後在天子麵前自請入冷宮,用她深明大義的嘴臉以退為進。天子那蠢貨,又被騙了!”
司馬嶸笑而不語。
司馬嶸微頓,感覺他說得倒也在理,可想到本身另有話要說,便悄悄一笑,對峙道:“我瞧著府中的湖也不錯,景色好,又可貴落個清淨,若出府去,說不得會遇見丞相的同僚,幾番號召下來,不免擾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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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嶸皺眉想了想,總感覺本身另有很多事尚未說清楚,可腦中一時昏沉,竟理不明白,隻好再次誇大:“我就是二皇子。”
王述之暗歎:仇恨竟如此的深……
司馬嶸已經自顧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側頭看他一眼,再轉轉頭看著湖麵,眸色俄然變得悠遠,笑容卻添了溫和,隻點點頭,並不說話。
王述之差點讓他這眼神勾去半條魂,愣了半晌纔回過味來,好笑地捏捏他下巴:“這麼歡暢?”
司馬嶸想了想:“不好。”
司馬嶸倉猝開口禁止:“出府做甚麼?前麵不就有現成的湖麼?現在太子被廢,朝臣都戰戰兢兢,我們如果顯得興趣太好,豈不落人丁舌?”
司馬嶸抿抿唇,驀地翻身,敏捷將他壓在身下。
歸去以後,司馬嶸酒醒了大半,再往池子裡一泡,腦袋又昏沉起來,看著王述之撥水靠近,先前尚未說完的話再次拋諸腦後。
“可貴見你如此蕭灑,可見是真的高興。”過了好久,他才低低道了這麼一句。
王述之無法地歎口氣:“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