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貴見你如此蕭灑，可見是真的高興。”過了好久，他才低低道了這麼一句。

司馬嶸微頓，感覺他說得倒也在理，可想到本身另有話要說，便悄悄一笑，對峙道：“我瞧著府中的湖也不錯，景色好，又可貴落個清淨，若出府去，說不得會遇見丞相的同僚，幾番號召下來，不免擾了興趣。”

“嗯。”司馬嶸並不辯駁，乖乖點頭，又問，“如有一日，我要你統統都聽我的，你可承諾？”

王亭早已帶著幾人在此撐傘等待好久，見二人落湯雞似的，不免暗自嘀咕，接著神采奮發道：“混堂內已備了熱水。”

“哎！”王亭應得極其清脆，瞟一眼微醺的司馬嶸，偷笑著與王閣撞撞肩，擠眉弄眼。

司馬嶸笑而不語。

司馬嶸讓雨水澆得復甦了些，睜眼看他，抓過他一縷濕發，眼神添了些熱度：“歸去罷。”

司馬嶸已經自顧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側頭看他一眼，再轉轉頭看著湖麵，眸色俄然變得悠遠，笑容卻添了溫和，隻點點頭，並不說話。

“好！”王述之毫不躊躇點頭承諾,立即將王亭喊過來,叮嚀道，“快去籌辦車馬！”

“嗯。”司馬嶸點頭，已有了濃濃醉意，雙眸水霧滿盈，溫潤地看著他，抬手拾起他耳側一縷髮絲，悄悄一牽，將他拉近。

司馬嶸斜睨他：“我陪你喝。”

司馬嶸倉猝開口禁止：“出府做甚麼？前麵不就有現成的湖麼？現在太子被廢,朝臣都戰戰兢兢,我們如果顯得興趣太好,豈不落人丁舌？”

司馬嶸輕笑：“太子成了廢人，庾氏那毒婦竟然隻是降了位份，若我猜得冇錯，她定是獲得動靜後在天子麵前自請入冷宮，用她深明大義的嘴臉以退為進。天子那蠢貨，又被騙了！”

王述之笑起來：“眼下可不就是統統都聽你的？”

王述之聞了聞，曉得這酒平淡，也就由他去了，隻是看著他麵上的笑容，再想想他曾經喝醉酒一言不發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疼，低聲道：“先吃些菜，慢點喝。”

司馬嶸直直看著他，輕笑：“我就是二皇子，二皇子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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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嶸微垂著頭，悄悄抵在他肩上，自顧自道：“一輩子受人製肘、伶仃無援，你可知有多痛苦？臨死之際都透著深深的有力，你可知有多不甘？”

王述之見他搖搖擺晃，倉猝攬住他的腰，本有些悔怨讓他喝多，可想起他喝醉酒向來一言不發，眼下卻完整換了一副模樣，彷彿對本身毫無戒心，又免不了一陣高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