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心知他與太子結了怨,便對他欣喜一番,最後又淡淡提了一句:“夏大人才學不低,卻一向困守在義興郡,秘聞感覺甚是可惜啊!無妨我修書一封,保舉你入朝,如何?”
“謝夏大人體貼,已經好了很多。”王述之心知他本意並非過來看望,便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夏公子可還在寺院中?”
你家侄兒本性純良,那我家晏清背上的刀口是本身長出來的不成?
王蘊之對勁一笑,忽地俯身湊疇昔:“咦?你把晏清兄畫下來啦?”
王夫人彎起眉眼,低聲笑道:“臨時用一用罷了,這些都是風塵女子,怎能入我們家門?”說著便朝王述之招招手,“你快過來挑一挑,如何說也不能叫人瞧低了。”
司馬嶸心中再愁,麵上卻始終淡然,著一身青衫,立於冰天雪地中,不言亦不動,似在賞識風景,又似融入了風景當中。
回到主院,穿太長廊,模糊可聞絲竹之聲,王蘊之搶先衝到側門,抬腳跨過門檻,走到王夫人身邊,隔著屏風探頭探腦:“伯母,你叫堂兄挑這些女子做甚麼?要娶進家門麼?”
王述之點頭而笑:“誰說不是呢。”
王述之頓住腳步,抬眼朝他看了看,見他麵色生硬,“噗”一聲悶笑起來。
夏知章坐在席上,一身素衣,麵龐衰老,端起茶盞吹了吹,送到嘴邊又放下,悄悄歎了口氣,轉頭對身後的侍從道:“禮都帶出去了?可另有漏在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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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之笑道:“夏大人實在是客氣,晏清尚在養傷,不便出來,我先代他謝過。”
正這麼想著,便聽王述之淡淡道:“就戶部尚書郎罷,可巧比來戶部變動多,將你保舉疇昔也比較合宜。”
“我都踩雪踩得咯吱咯吱響了,你們倆愣是冇一個轉頭,都魂遊天外啦?”王蘊之生性活潑,眉飛色舞地說完,見司馬嶸聞聲轉頭,立呆板起臉,學著男人那樣拱手見禮,“晏清兄!”
王述之朝他打量一眼,隻做不知,入坐後問道:“不知夏大人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免禮,夏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快請入坐。”王述之笑著抬手。
“非論可否入京,丞相故意提攜,下官都感激不儘。”
現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世人哀而心傷,隻歎人生苦短,早已養成了不回禮法束縛的習性,即便有親人亡故,也不再嚴守喪製,夏知章早早換下素縞,可見他固然看著謹小慎微,卻也不是呆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