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晏侍郎在程家受此遭難後冇有伸過援手,反而落井下石,程家那位庶出的姑母也是個渾的,隻聽夫君話,反而跟著一起罵程家。
田媽媽向來不信大家間有這麼好的人,她男人阿誰死去的獵戶就是最好的人了,不嫌棄她把她當個寶似的,可惜好人不長命,她訥訥道,“奶奶,我跟您說實話,我是個不祥之人。”她也不想害這方娘子,方娘子人暖和,長的也都雅,對待她不像旁人那樣看不起,也不像她守寡開鋪子的時候,與她交好的婦人都愛占她便宜,她又不是傻子那裡不曉得,隻她從小孤傲,有人跟她交好她也樂意。
方冰冰撇撇嘴,田媽媽奉迎道,“聽申明兒有趕集的,我去幫奶奶買隻土雞燉湯喝。您不是愛吃我做的雞蛋糕,今兒我就去做阿誰。”
“這倒不必了,還是跟平常一樣,晚餐做點蛋花湯就行。”家裡也不是甚麼富朱紫家,就說兒子們用的紙一個月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田媽媽擦了擦眼淚,見方冰冰態度馴良,便大口的吃了起來,方冰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們家固然不是甚麼大富大貴之家,但是讓你安放心心過完你下半生,你如果同意了,我們今後就當家人處。”
程楊挑眉,“你熟諳?”
田媽媽苦笑,“我小時候做童養媳就是給晏清平做童養媳。”
“晏清平?”田媽媽驚呼。
“你的事我也傳聞了,這不是甚麼大事,我曉得我說這個話你不信,我也不勉強您,您一個女人能掙家業,心機又正,我是既戀慕又佩服,您來了我家便是個緣分,現在我們伉儷二人又年青,我家裡呢離得遠,我公婆也不在,您今後多幫著我撐著這個家。”
宋三娘子似鬆了一口氣,“喝了一個月的保胎藥總算是安穩了,不過我二姐下個月還得去,那家裡太太躺床上,少爺習武,下人渙散著冇人管,我二姐去也能幫幫手。”
田媽媽算是正式在家裡落戶下來,她手腳勤奮,人也聰明,補綴衣裳,做菜蒸糕幾近是冇有不會的,就連養雞餵豬也會,程楊怕豬喧華,隻同意養雞,田媽媽自個兒拿著傍友做了雞窩,兩個小子口甜,常常哄的田媽媽歡暢,還親身教他們餵雞。
方冰冰笑了笑。
田媽媽張著嘴,冇作聲,過了好一會兒,見方冰冰正籌辦收碗,這才吃緊忙忙的站起來,“奶奶您放下,懷了孩子了可不能再做事了。”
可不,這才說了幾句話,宋三娘子拿著簸籮就歸去了,方冰冰讓田媽媽洗了桃子來吃,田媽媽到底是中老年婦人,曉得的婦科知識也多了些,“奶奶,你可不能吃,這桃子是涼物,我先去放著吧!”田媽媽現在的定位是遠親,她也不自稱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