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簪子,兩根簪子……
紅嬋手裡梳子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持續梳理道:“公主在說甚麼,奴婢不明白。”
元傾城向來冇有過這類火急的感受,時候就彷彿一根燃燒的蠟燭,越燃越少,他明顯就在她的身邊,她卻感受兩小我彷彿隨時都要永訣了一樣。時候太倉促,他愛她很多,她卻來不及酬謝他的一片密意。
紅嬋冷靜的梳著頭髮,沉著的問道:“公主想說甚麼?”
“從小我就感覺你看父王的眼神跟彆的宮女不一樣,我卻不明白為甚麼會不一樣。厥後我們越長越大,你的本性也越來越孤冷,可你獨一穩定的就是還是不遺餘力的去討父王的歡心。”
“景軒……”元傾城已經不曉得本身該說些甚麼了。
“以往你每一次分開,我都曉得你遲早會返來,可我卻向來冇有想過,我又有甚麼處所值得你一次次為我返來?我乃至向來都冇有當真的問過你你想要甚麼?你老是在為我支出,我卻視統統為理所當然……”
“這是你落在我床頭的!”元傾城歎了口氣,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放到桌上,對紅嬋道,“作為元氏最後一條血脈,我能夠奉告你,不管皇甫夜寒承諾了你甚麼,元家都不承認。”
“公主,時候到了。”看著兩人在屋裡畫眉的模樣,紅嬋在門口便止了步,冇有出去。
紅嬋冇有說話,冷靜的持續盤著頭髮。
最後一根簪子“啪”的一聲掉到地上摔成了兩段。
“冇事,”元傾城彷彿剛回過神來,長歎了口氣對紅嬋道,“新來的婢女梳頭髮梳的不是很合我情意,還是你幫我梳吧,紅嬋姐姐。”
“你想說甚麼!”紅嬋的手不自發地握緊。她們本該是最好的姐妹,卻終究成了最深的仇敵。
“對不起。”元傾城卻隻是悄悄的把他的衣衫攥緊,臉深埋進他被拉住的衣衫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開端我覺得,你喜好父王,想要做他的妃子。可父王年紀大了,配不起你,以是不管你如何奉迎他,我都不肯去提你的婚事。厥後我才垂垂的明白,你不是喜好他,而是真的愛他,像我愛他一樣的愛他。”
“紅嬋姐姐”……兩民氣結已久,元傾城已經好幾年冇有再喊她“紅嬋姐姐”,紅嬋幾近都覺得這輩子兩小我都回不到疇前了。
元傾城放下匕首,回身欲走,又俄然停下,不無感慨的說道:“這把匕首,對他意義嚴峻,但願你能好好保管。他是個治世的奇才,如果華國有一天落到了他的手裡,也一定不是件功德,隻但願你能好好幫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