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就是,嫁給上官彧以後,她也必須放下殺兄弑父之仇,凡是有點氣性的人對此都會有些難以接管,可現在的環境,她不能不接旨。
繪心可貴看她發這麼大脾氣,有點慌了“蜜斯…”
爾雅忙道:“繪心說的是實話。蒼梧他們冇找到蜜斯,王爺隨即就解纜去找蜜斯了,整整一天一夜冇閤眼,將沿路的江山都翻了個遍。最後要不是獲得信兒能夠蜜斯在洛水,王爺也不必親身去洛水了,當時節皇後孃娘抱病,他本該去……”
沉默處理不了任何題目,最後還是上官憶突破了沉默,握住了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睛道:“優兒,你不肯嫁給四殿下麼?”
“那你為何將繪心他們都趕了出去?”上官憶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親生女兒了,自從之前摔上馬車過,到現在,再如何,感受有些陌生了:“但是因為你哥哥和父親的事?”
“這!蜜斯。我隻是……”繪心嬌俏的小臉一刹時憋的通紅,不曉得如何說,隻能向爾雅求救。
“家人?還是君臣?他凡是念一點家人之情,本來放逐的二哥如何會被鞭打至死?”澹優有些能瞭解上官憶這類感受,一下子落空的太多了,現在僅剩一個女兒,和雖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弟弟,那段她母親不受寵,弟弟太子之位差點被奪的日子,他們三個真的也算是涸澤之魚,相濡以沫,夫家已經冇了,夫妹好歹貴為貴妃了也,現在事情清楚,到也冇連累了九殿下。弟弟賜婚之舉到底存了些私心,好歹符家最後一脈如此也不至於真的寥落。可這話說出來,真的有點刺心。
繪心看她悶悶不樂的有些不解,坐到床邊給她遞了杯水:“蜜斯,王爺人不是很好?蜜斯失落的時候他也是親身去找了蜜斯返來的。”
澹優漸漸的翻開了被子,暴露已經憋的通紅的臉,滿頭是汗,眼圈紅紅的望著一臉憂愁的上官憶:“母親你如何來了?”
上官憶撫了撫那隆起的被子,辨不清哪是前後,悄悄喚了聲:“優兒,可睡了?”
這已經不是之前住的小院兒了,是將本來南瑾的院子重新安插以後給她住的,離上官憶的院子近些,半年未住人,固然裡外東西都換了,可南瑾身上那種悄悄的墨香仍繚繞在鼻尖。異化著淨水芙蓉香,融會出一種帶著微冷的香味,冇了淨水芙蓉那種和暖。
燭火劈啪裂響,澹優的眼神落在杯中那殘存的半杯水裡,漂漂泊浮的茶葉高低翻滾,方纔有些穩定落到了杯底,她一晃又開端了新一輪的翻滾,最後那杯茶被她潑到了地上,緩緩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為臣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