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天後,天君最後帶返來的,隻是那一枝帶著血的桂花,已經乾枯變成焦黃色的花上,那血卻還是豔紅的,就像剛滴上去的普通。天後跟瘋了似的抱著那乾桂花和靈犀之前穿過的小衣物呆在房間裡整整七天,天君卻送完花又走了,任憑其他幾個孩子在外跪著,天後一向冇出來,那幾個孩子在外跪了七天,冇有一句話。邊上的那株桂花,悄悄的開著,花香覆蓋了全部小院兒,金色的花落了一地卻再冇人去拾取。
“倒是多謝尊者了”
半晌,天君砸碎了那鎏金桌案上最後留著的一個硯台,那硯台在仙娥的腳邊炸開,墨汁濺了她一裙子她分毫未動,就聞聲天君用她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陰冷聲音叮嚀她道:“去,將她扔進天牢中。除了藥甚麼都不準給。本君要看著她,親手,殺了辛夷,告結束雁回。”
仙娥終究得了擺脫,逃也似的下去了,天君獨安閒空蕩蕩的大殿裡,狹長鳳眼睜到了最大,將麵前統統的鎏金綽彩,統統的繁華都刻在那烏黑的瞳中,這是他用儘統統換來的天君之位,他不容任何不測,不容任何人的侵犯。最後,他還加了一個:為了天下百姓,他絕對容不下雁回的存在。
不出所料,天君又是一陣憤怒,感覺天後是將靈瑞慣壞了,讓明顯應當去死的人還活著不說,還自斷雙臂,就算自斷雙臂,他也要接歸去,非論阿翁是不是會幫她接好雙臂,他就算耗儘天下之力也勢需求將她那雙臂接歸去,親身看她告結束雁回。
“天牢?”
可當她想用手的時候,纔想起,她已經冇有手了,雙臂隻要模糊的痛罷了。她想醒過來,可她睜不開眼,隻能硬捱著這份冰冷,心中不曉得該禱告甚麼,禱告雁回,還是辛夷?她涓滴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氣味。
靈瑞打量了一下四周,暗淡的很,隻要一盞油燈在外邊壁上,她常日總感受天界到哪都是亮堂堂的,卻不曉得這牢房跟當時候在北海的也差不了多少,隻是少了些藤壺和爛水草,當日,連著那草墊子也冇了。
大怒之下發落了天後的天君仍舊感覺不解氣,看著一地混亂的奏疏,他又喚進了一個仙娥:“靈瑞上神現在在哪?”
千百萬年,天君彷彿早忘了他是踏著本身女兒的血肉才得來的這個天君之位,說是為了百姓大義,隻要生身之母和照看著自會喝奶就必須喝藥的靈犀的兄姊纔會心疼靈犀,她隻是個孩子,甚麼生而為死,死而為生的藥引子,在兄姊和天後眼中,她不過是天君口中那萬千百姓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