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她牽著青兒帶著兩個婢女，踏進了簷雪閣。

“本日返來得這般早？巡營還順利嗎？”她把遞給了碧霜。轉頭之際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著無儘的沉思。

燕凝奇道：“我那點微末伎倆在你麵前哪美意義顯擺，你不會真要封我做個甚麼狗頭智囊吧？”

燕凝眉頭皺得更緊了，青兒泫然欲泣地看著她，小臉一皺眼淚就快流了下來：“燕姨……孃親甚麼時候來接青兒啊……青兒好想孃親……”

碧霜激靈地在燕凝皺眉前上前一步朗聲叱道：“都退下，冇看到夫人來了？”

澄寧的乳孃來報，小少爺一向哭鬨不肯進食，羅神醫也實在束手無策。

圍了一圈的人快速地分了開來，留出了中間一條路。

青兒乖乖點點頭，聲音還是奶聲奶氣：“想。”尾音拖得長長的。

燕凝把她最愛的茯苓糕端到她麵前，笑眯眯道：“那青兒和孃親在一起時，孃親有冇有說她要去那裡？”

而鄭瑜……她又該以何種表情劈麵對他？

青丫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劈麵的素衣女子，聽她柔聲道：“青兒想不想你孃親？”

燕凝點點頭，眼角仍然潮濕。此生當代，她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多人忠心擁戴支撐。但是她又該如何麵對這些被她無情丟棄的部下們？

“對了，施夫人被關在那邊？”她俄然想到好久未曾見到施柔了，現在既然無事便該見一見。何況她另有很多話想問問她。

青兒含混地搖點頭：“孃親從冇有說過啊，她隻讓我乖乖跟在燕姨身邊那裡也彆去，她說她很快就返來找我了。”

燕凝暖和慣了，很少會拿出做公主的嚴肅出來恐嚇人。但是究竟證明還是很管用的，澄寧很快止住了抽泣。他實在是聰明，竟然曉得燕凝說得話並不是恐嚇他。

兩人皆是沉默，塵夜把青兒放了下來，讓她本身出去玩。隨後坐到了桌邊手無認識地扯著桌角的流蘇，過了好一會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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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寧身邊圍著一圈人，端著藥端著湯端著飯另有端著痰盂的，滿滿地站了一屋，竟讓人難以近前。

碧霜點頭：“奴婢剛來便被指給了夫人，並不曉得施夫人的去處。但是……傳聞被送去了……”

燕凝苦笑著點頭，眼眶紅潤：“到底是我害了他們，我欠他們的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澄寧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比青兒略略小一些，完整秉承了他母親的精美模樣。長長的睫毛似兩麵小扇子，眼睛澄徹而敞亮，皮膚更是細緻如雪，看上去倒比青兒還要女孩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