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正有滋有味地吃麪,忽聽得有人說道:“此次慶工大會,場麵當真不小,離正日另有三天,花城裡就已擠滿了各地天工苑裡的門生!真是好不熱烈!隻是這花城裡的酒樓飯店也早早滿了員,害的我們有錢冇處使,連個好一點的吃喝的處所都找不到。唉,隻幸虧此姑息一下了。”他嗓音宏亮,易於惹人重視,但語氣裡卻帶著一絲傲慢。
大師昂首一看,隻見一個青年男人端坐在靠窗的座頭上,連袍寬帶,麵如冠玉,甚是蕭灑。
鬼方他們信步閒逛,轉了一個彎,一向走至街道的絕頂,忽見老邁一座建構宏偉的宮殿似的修建當街而立,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紅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銅雀樓”,隻聽得內裡人聲鼓譟,喝采之聲不斷於耳,不時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
冇有半天工夫,巨岩上的石洞裡便安上了一扇石門,並在門前立了一塊石碑,上麵鮮明雕刻著“歡樂穀”三個鎏金大字。
吳先生道:“慶工大會三今後才停止,行了大半日路程,甚是疲憊,大會之前我們就在這裡安息吧。”
過了一會兒,那男人湊到青年男人耳邊,舉止鄙陋,神情奸猾,竊聲道:“公子,傳聞銅雀樓又來幾個新雛,模樣非常可兒,不如我們……”青年男人用摺扇敲了一下那男人的額頭,臉露笑容,一本端莊道:“就你那點謹慎思,我還看不出來,哈哈!你啊,三天不去那兒,躁得都坐不住。哈喇子都留下來了,竟給我丟人現眼!”
門生們沉淪於花城鬨市中的一景一物,左顧右盼,行走遲緩,吳先生幾經催促,纔來到一家不大不小、古香古色的客店之前,金字招牌上寫著“沁香居客店”五個大字,上麵橫書“供應食宿”四個小字。名字起得倒有幾分高雅。
中間一個勁裝結束、身材魁偉的黑臉男人臉露笑容,彷彿對青年男人非常恭敬,說道:“那天然啦。十年一次的花城慶工大會已停止數屆,申明遠播,況又逢老爺子……”青年男人俄然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彷彿有所忌諱。那男人忙改口道:“況……況又逢歐陽老爺子七十歲大壽,歐陽老爺子乃是天工界的一代宗師,傳聞他是當年剿除邪帝靈的天機子的嫡傳弟子歐陽知名的孫子,天工術精美絕倫,泰初爍今,連中天大帝都要敬他三分,哪一個不想跟他交友交友,請他指導指導?平時早有人想跟他套友情了。隻是他一不做壽,二不收徒,三不涉世,冇這份友情好套。眾工匠藉著此次慶工大會,欲給歐陽老先生做壽,歐陽老先生避之不及,隻好承諾了,天工群豪還不聞風而集。我看到了明後天,花城中另有的是熱烈呢!”青年男人正正端坐著,悄悄揮動動手中的八仙拜壽摺扇,滿臉瀰漫著高傲的神情,彷彿那黑臉男人說的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