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壇酒竟已喝乾,再也倒不出半滴來。
走進房裡,隻見內裡光芒暗淡,蛛收羅布,破筐子、破簸箕和破木甲等雜物散落一地。在最內裡緊挨著牆根處,放著一張陳舊的長案,案上堆滿鍛造質料和鍛造東西。在長案左邊放著一個炭爐,內裡還存留著一些燃燒的灰燼。
我們三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大口喝酒,看那景象,真比喝水飲茶還更蕭灑。
老闆臉現慍色,八字鬍橫成了一條直線,‘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此時竟顯得吝嗇起來。
老闆見竟無一人敢挑這個頭,八字鬍抖了幾下,臉上暴露不屑的神采。
我和傅老弟按耐不住,也走了上去,各端起一大碗酒來,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老闆瞋目圓睜,‘噗噗噗’出著粗氣,八字鬍也被吹得高低顫栗。
隻見鬼大哥又連乾三碗,我倆也不遊移,也陪著各連乾了三碗。中間的主顧見我們三人酒量驚人,心生怯意,始終未敢上來鬥酒。
鬼大哥見我倆也是非常豪放,甚是歡樂,喜道:‘痛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再喝!’
不一會兒,兩壇酒又已喝乾。
正於此時,俄然兩個酒保從樓下搬上來兩大壇酒,放在了樓梯口旁的空桌子上,身穿錦衣的酒樓老闆緊隨厥後,站在了兩壇酒的一側。這老闆五十來歲年紀,大肚便便,身材渾圓,兩撇八字鬍修得相稱精美,倒是給他增加了幾分喜氣。
正在這時,忽聽得有人大聲喊道:‘我先來喝一碗!’此人聲若洪鐘,好似驚雷,頓時突破了僵局。世人的目光齊刷刷集合在了那小我的身上,此人便是鬼大哥。
紫羅蘭拉了拉鬼大哥的衣袖,雙眉舒展,含情脈脈,似是在勸他莫要逞強。鬼大哥朝著她笑了笑,和順中自有一股難掩的男人氣勢。
鬼大哥仰天大笑,豪氣萬千,大聲喊道:‘酒保,再搬兩壇酒來。’
吳先生又細心打量那把鐵錘,悄悄撫摩著錘把上的“擎天”二字,眼神裡透露著無窮的思念,道:“那是在十六年前,五年一次的天工大賽準期停止,我告彆故鄉父老前去無妄城插手天工大賽。就在天工大賽停止的前一天,我來到了無妄城。進得城去,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進城,心中甚是鎮靜。正信步而行,我俄然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著熟肉的氣味。我趕了幾天的路,一向冇有吃上一頓飽飯,早就餓得饑腸轆轆,身材發飄了,當下循著香氣尋去,轉了一個彎,隻見老邁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中天樓’三個大字,閃動發光,敞亮奪目。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呼喊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