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月光,陳思晴打量著門外的女子,隻見她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鵝蛋臉,大眼睛,模樣彷彿長得還不錯,隻是風塵仆仆,披頭披髮的,渾身傷痕累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和鼻子都腫了起來。
“這麼說,你是偷偷跑出來的?”李花憂心腸問道。
“嗯。”李文雪點了點頭,她感到了陳思晴的友愛。
李文雪冇有說話,垂下了視線,冷靜點了點頭。因為自古以來,媳婦偷跑回孃家都是大逆不道的表示,會讓彆人看不起的。
李花和李文寶對看了一眼,之前他們曉得王大山是脾氣暴躁了點,但是向來冇聽文雪說過他還打人啊,並且動手還這麼重!
“是啊,小雪,娘曉得你受委曲了,但是你已經是王家的人了,冇事理不歸去啊!就算我們讓你住在孃家,王大山他也不會承諾啊!”李花固然心疼女兒,但是畢竟李文雪已經是王家的媳婦了,生米早已煮成熟飯,自古以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冇有出嫁了的女兒還住在孃家的事理。
“不可!”李花剛想說這個彆例好,就這麼辦,一向在冷靜聽著的陳思晴俄然站了起來:“既然小雪她不想再歸去了,你們為甚麼還非要把她再送去王家?”
“冇事的,都是些皮外傷,過幾天就會好的。”陳思晴和順地對李文雪說道。她細心看了一眼,都是皮外傷,隻要好好療養應當冇有大礙。隻不過,誰那麼狠心對這麼一個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呢?
“娘,二哥,你們有所不知,王大山他,他的確不是人!”李文雪拿起手帕,擦了擦淚水,說道:“他每次喝醉了酒,就打我。之前公爹在的時候,還能管著他,為我說句公道話,不讓他打我。但是,但是上個月公爹歸天了,李大山他就有恃無恐,一喝了酒就往死裡打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被他打的!他明天早晨又喝醉了,返來就發酒瘋,不讓我用飯,用力打我,還把我關到柴房。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才,才趁他睡著了,偷偷逃了出來。”
“娘,二哥,我,我這日子冇法過了!”李文雪哭得更加悲傷了。
“小舅子?”
“不要啊,大嫂!”李文雪淚眼汪汪地哀告道:“我不要再回王家了。”
“好孩子,彆哭了,快讓娘看看,傷得重不重。”李花瞥見李文雪痛哭,心疼不已,一邊拿出帕子給她拭擦著淚水,一邊檢察著她的傷勢,隻見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身上、手上都有青紫色的瘀傷,直看得人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