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顧忌的是謝蓉蓉，司府誰不曉得老太太成心將謝蓉蓉許配給司玉，而表哥司玉是她從小就喜好的人。

謝蓉蓉恍然警省，將此話在嘴裡冷靜唸了一遍，雖隻一句話，卻比令媛還重。

司念珠撇撇嘴，不敢再與司念芙辯論，轉頭看到司念柔額頭上浮起汗珠子，趕緊問道：“大姐姐，你臉上如何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累著了？”

她氣勢洶洶走到司嬈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輕視問道：“你就是司嬈？”

本日氣候甚好，春光明麗，風和緩煦。

司念芙轉頭一看，本來是王家嫡家王聘婷，也是她的親表姐，她趕緊笑道，“方纔還想著表姐甚麼時候能到，冇想到這麼巧，我們同時到了。”

司念柔翻開圓缽，一股清爽的薄荷味撲鼻襲來，她頓覺舒暢很多。

司念芙自討敗興，訕訕問道：“不知二姐姐一會兒可有甚麼才藝演出，是登台唱一出《琵琶記》，還是……”

王聘婷微微皺眉道：“想不到她另有些手腕，也難怪，七八歲的年紀就登台唱戲了，罷了，不提她了。”

王聘婷神采又是一僵。

園內搭了一座很寬廣的石亭，排排擺著十幾張紫檀小方桌。

一語未了，忽見亭外走過來一個身著黃衫，額貼花鈿，打扮得彩繡光輝的少女，身後簇擁著一群丫頭。

司念珠噗嗤笑道：“三姐姐，你如何像個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的。”

她高低將司念芙一打量，讚道，“本日mm打扮得可真出眾，我看這裡個個都被你比了下去。”

謝蓉蓉微微一頓，點頭道：“是。”

司嬈笑道：“聽聞王姐姐是京都馳名的才女，如何連這個也不知，何況這件衣服是二嬸嬸送的，蓉蓉姐豈能拂了二嬸嬸的美意？”

司念芙正要幫王聘婷說話，俄然脖子一陣刺撓，她忍不住伸手撓了兩下。

王聘婷神采一僵，被噎了個健壯。

見謝蓉蓉正滿臉含笑和司嬈說話，也不知二人說甚麼，歸正很親熱的模樣，她內心不由地鄙夷起來。

梨花似雪，美而不嬌，麗而不俗，在陽光的暉映下，銀光閃閃，將全部花圃鋪就成雪浪花海。

俄然，王聘婷伸手一指：“蓉姐姐，你裙上繡的是曇花吧？”

二人相互吹噓一番，很快就來到了侯府東邊的花圃。

謝蓉蓉安靜道：“曇花一現出自佛經，佛告舍利弗，如是妙法，諸佛如來，時乃說之，如優曇缽花，時一現耳，意在奉告眾生優曇婆羅花呈現之時，是眾生獲得聖王傳法的貴重機會，機會一閃而過，眾生必然要珍惜，如何就不吉利了？”